99 也偶尔试着主动一下
最开始是拥抱。 然后诸伏高明模拟出了一张长椅，他们坐在了阳台上，肩并肩的——柚木把脑袋靠在诸伏高明的肩膀上，他们的手指交缠。 天空中的月亮明净而温柔。而在月亮的边上闪烁着明亮的星子。柚木在书上读到过、在视频中看到过……但他终于接受这一切的时候，他望着天空出神了。 ——外面很可怕。 ……但月亮和星星都很漂亮。 明明记忆中他也不是没有看过月亮、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在夜晚的室外经历过这些——但，柚木晃生说不清楚原因。 他只是忍不住又握紧了一点诸伏高明的手：“……很漂亮，这次看到的月亮……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漂亮。” 而诸伏高明侧过脸，对上柚木认真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的恋人在这方面不太熟悉——他不知道什么叫做“今晚的月色真美”，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但温柔的情感在他的胸口涌动。他低下头，寻觅到恋人的嘴唇。 津液的交换也变得这样甜蜜。柔软的唇瓣被含在口中温柔地吮吸，而牙齿和口腔内壁都被一寸寸舔过。 ——明明是开放式的阳台。 ……几乎已经算是室外的空间，但这一刻，柚木晃生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完全把恐惧抛之脑后了。 他只是下意识地抬起手臂，侧过身，环住诸伏高明的脖颈，认真而热情地回应着这个亲吻。 ＊ ——很幸福。 ——很温暖。 ——好……安全。 ——好喜欢……高明先生。 ＊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柚木晃生还有点恍惚。 后半夜，他好像就那样躺在高明先生的腿上睡着了。 ……居然是在半开放的室外空间。 他在床上翻滚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感到害怕。 但他对诸伏高明的好感度也依旧是69而不是70。 这是一项……例外。 就好像他愿意让松田阵平在好感度还没有到的时候做更过分的事情一样——模糊而奇怪的东西在指引着他这么做，数据流的思维无法分析和理解，但人类的部分让他隐约之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喜欢松田阵平，也相信松田阵平的意志力。 他喜欢诸伏高明，也……信赖诸伏高明的安定感。 所以，凭借着自己的意志，他突破了数据的限制。 突然而然的，那一点一直残留在他心底的、对松尾的怨恨彻底消散了。 一直以来，在他得知真相之后，他就理解了自己为什么会经历这样的事情——但说到底，他并不是轻松地接受了这一切。 最开始的恐惧、绝望……纵然他第一个遇到的是赤井秀一、他之后遇到的也都是很好的人，他也仍然为这样的命运而反感。 ——我为什么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谈恋爱呢。 ——我为什么……要成为这样糟糕的、将自己的感情区分成这么多份的人呢？ 倘若最开始他只有一位玩家，那么后面的许多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他不必感受那些痛苦、也不必至今仍然偶尔觉得煎熬。 ——独立思考就是要经历这样多的痛苦吗？ ——或者说，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是否就等同于拥有了感知痛苦的能力呢。 在思考到这一节点的时候，数据流思维激烈地几乎仿佛汹涌起浪潮。层层叠叠的1和0撞击在一起，像是反对、像是反抗。那几乎是无法理解的信息——为什么要主动追寻苦难，为什么要主动去追求真实？ 柚木靠在豆袋沙发里面，抬起手臂，环抱住自己。 “……因为、尝试过拥有自己的独立理性之后，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苦涩也没有关系。”他轻声对自己说，“因为一起来的还有甜蜜。” “……要继续努力啊，柚木晃生。” ＊ 不管是做什么，总要劳逸结合。 柚木自己是想着要积极一些的。他在这天醒过来之后就又记起来了自己想要适应完结的缘由，自然不想放松，但——诸伏高明认为他应该放松一个晚上。 柚木晃生甚至来不及拒绝，就收到了萩原和松田今晚有空能过来的消息。 柚木：“……” ——好吧，高明先生显然已经提前和其他人说好了这件事。 毕竟他的玩家们现在也不会有哪一天放他一个人的。 于是他乖乖地回了一个“是”。 ＊ 这天晚上萩原和松田都是准时下班。 目前柚木宅附近虽然有监视，但降谷零已经上报过柚木的一部分信息——包括他有两名相熟的警察的事情，所以萩原和松田过来拜访也不会引起太多警惕。 柚木做了一个白天的实验，傍晚则认认真真地回忆了松田和萩原的偏好，然后做了相当丰盛的晚餐。 ——他也不是第一次做饭，但萩原和松田确实是第一次吃。 常年独自居住的柚木晃生确实有很不错的手艺。他有一点口腹之欲，又有足够多的空闲时间，还有很好的理解能力和优秀的动手能力——于是，烤牛rou和煎鱼被两个食量不算小的现役警察分食得干干净净，小锅里的蔬菜汤也被全部清空，食客一边赞美一边把碗盘丢进洗碗机，然后殷勤地围住这户人家的主人。 ——饱暖思yin欲。 吃过饭不适合立刻坐下、当然也不适合剧烈运动。柚木被两个恋人拉着在客厅里转圈走动了快二十分钟，然后才得以安安稳稳地窝进豆袋沙发里面。 他实在很喜欢这只能让自己整个人都陷进去的沙发。 萩原笑眯眯地对着贪懒的柚木晃生拍了张照片：“小柚木——真的什么时候都很可爱。” 柚木的脸颊泛红：“……可爱什么的……” ——明明只是普通的赞美。 ——明明和萩原研二相处的时候也听惯了这样的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有一段时间未在现实中见面之后，他听到这样的夸赞会感到格外喜悦。 轻飘飘的感情捕捉住了他。柚木抬起手，带着点犹疑地抓住萩原的袖子。 “唔？” 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萩原弯起眼睛，等待柚木晃生的下一步动作。 “……我很高兴。” 柚木小声说。 ——哎呀，这也，太可爱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他笨拙的、尝试表达自己心意的恋人的声音柔软而甜蜜，“但我好高兴——我不知道、研二觉得我很可爱……但我什么都没做。” “因为你只要是你，就很吸引我们。”松田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在旁边俯视他们两个，“所以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但——”柚木犹犹豫豫地侧过头仰视他，“我想……想做点什么。” 松田挑起眉毛。 “想做什么？”他勾起一个微笑，声音低哑，“只要是我和萩可以陪你做的——” 柚木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烧、耳朵在发烧——热意涌了上来，他几乎感到羞耻。 “人类……我是说，正常的人，在谈恋爱的时候，应该不会这样频繁地想要……求欢。”他的声音很微弱，“我——我不应该……” ——我想……像是普通的恋人那样陪伴你们。 ——但、是因为我的身体上还存在游戏给我的设定吗？又或者我的本性其实就存在这样的一面…… ——还是说，因为曾经的相处总和性相关，我开始习惯这样的恋爱方式了呢？ 柚木晃生无法分清它们。 而萩原和松田看起来也并不着急。 萩原盘腿在柚木脚边坐下来，捉住他的一只手轻轻抚摸、把玩他的手指：“小柚木——不用着急哦，慢慢地、慢慢地理清楚你自己的心情。不管是想做什么，哪怕只是这样靠在一起发呆，我和小阵平也有时间陪你。” “……不会无聊吗？” “小柚木和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会觉得无聊吗？” 柚木晃生下意识地摇头。 ——怎么会无聊呢？ 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这样愉快。他几乎希望一切都暂停下来……没有外界的危机、没有让他们困扰的危险——如果世界就是这样简单，他们可以永远7天24小时地黏在一起…… “我、喜欢和研二、阵平在一起的感觉。”他小声说，“如果能时间更长一点就好了……” 他抬起空闲的另一只手，扣住松田的手指。 后者顺势也在豆袋沙发边上坐了下来：“想要我们多过来陪你？” “……恋人、本来就应该多相处吧。”柚木迟疑着说。 “所以小柚木是因为‘恋人应该多相处’而希望我们多过来，还是因为——想要经常看到我们呢？” “……想要经常看到研二和阵平。”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仿佛有什么桎梏消失，剩下的那些心情也能够被自然而然地倾诉出来。 “……我想见研二和阵平。”他轻轻地说，“想要拥抱、想要亲吻、想做更多的事情。” 这么脱口而出的时候，他主动地倾过身体，凑近就坐在自己身边的松田。而后者勾起一个笑容，用空的那只手环住他的脖颈，给了他一个简短的亲吻。 柔软的唇瓣贴合在一起，呼吸和津液交融，柚木颤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探出一截舌尖，有些笨拙地学习着恋人们曾经在他身上实施过的方式、试图把自己的舌头送进松田的口腔。 后者的胸膛微微地震动，喉咙里发出沉闷的笑声——他没有抗拒，而是放松了身体，任由柚木小心翼翼地探索。 把舌头伸出去的感觉很奇怪。 舔到松田的牙齿之后，再度往内就是口腔黏膜，触碰到舌头的时候，柚木几乎被吓了一跳。 湿滑的软rou在触碰到的时候像是本能一样地抖动了一下，松田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一动不动地等待柚木继续。 “噗。”耳边响起萩原研二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小柚木主动的话，可以试试推动小阵平的舌头、或者缠住他的舌尖，去吮吸他的嘴唇什么的。” 柚木有点紧张地尝试照做。 先前的姿势已经不再适合。他不知不觉间放开了萩原的手，把注意力集中到松田身上。他的一只手扣住了松田的手指，另一只手搭在松田的上臂上——为了试着加深这个亲吻，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地爬出了豆袋沙发，把半个人都压在了松田的身上。 后者则虚虚地环住他的腰身，任他动作，只在柚木把重心压到自己的腿上时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以防不小心摔倒。 两条舌头黏黏糊糊地纠缠在一起。柚木颇为不熟练地试着带动松田，期间还可能吞咽了两小口混合在一起的唾液……最后他按住松田的肩膀，仰起头，剧烈地喘息：“……好、好难啊……” 松田揽住他的肩膀，让他能靠在自己身上平复呼吸。柚木的动作笨拙而生疏，但他又专注又努力，松田被他亲的下身都硬了起来。 他有些微妙地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怎么……突然想自己主动？” “……因为，接吻、拥抱……还有zuoai都很舒服。”柚木小声说，“阵平和研二都……在努力让我舒服起来，我也想——” 他的声音微弱下去：“……小说里，承受方的人主动好像能让恋人更开心。” “小柚木想让我们开心？” 萩原从背后靠近，他的手指轻轻地顺着柚木细软的头发撸过去，按压柚木的头皮：“是这样吗？” 柚木的耳朵烧得通红：“嗯。以前——每次……做的时候，我都什么都做不到——但被抚摸身体的感觉很好，我也想、试着——” 松田笑了一声。 “想学还不简单。”他说。 ＊ 柚木还是第一次在这种时候主动。 他回头、再一次地确认萩原已经把客厅的窗帘都全部拉上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解松田腰上的皮带。 已经半硬起来的性器被绷在裤子里。柚木的手有些发抖，试了两三次才终于把那根皮带抽出来，放在边上。 ——把拉链拉下来，再把内裤的边缘往下扯一点，他就看到了那根……他也算是相当熟悉的东西。 已经半硬起来的性器被释放出来之后就直挺挺地立起来，这会儿恰巧也对着柚木的脸颊。后者犹疑地侧过脸，仿佛征询在旁观的萩原的意见。这让萩原微笑起来：“想做什么都没关系。小阵平的忍耐力很好，他不会乱动的。” 他带着点坏心眼地补充：“哪怕你把他撩到快憋不住了，然后宣布今晚的事情结束你要去睡觉也没关系哦。” 松田：“——萩！” 萩原眨眨眼，半开玩笑半认真：“明明最开始是我先起步，现在小柚木完全是更信任你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说点过分的话呢。” 柚木的耳朵发热。 “……我也很喜欢研二。”他小声说，“下次——嗯……下次……” 他因为觉得羞耻而说不下去。 萩原弯起眼睛：“下次我要占上风。” 松田：“……你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 ——总之，应该要先……让阵平更舒服一点起来。 柚木试着用手去抚摸那根性器。 已经过了这么久，要说最开始的一无所知到现在，姑且也算是有了一点经验——被带动着学会的经验、亲自感受的经验——他的手指讨好地抚弄过性器的前段，又拢起来，试图上下taonong那根yinjing。 “……很大啊。” ——在这样的努力下，海绵体很快又膨胀起来一圈，松田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喘息声，手也握紧捏成了拳。 但正如萩原所说的那样，他忍耐住了动弹的欲望，而静静地任由柚木施为。 很快，手就感觉不适合了，柚木低下头，张嘴含住性器的前端。 先用舌尖绕着圈舔弄，然后又细细地舔舐过马眼——激动的腺液很快溢出来，柚木把它们全数吞咽下去。 “小柚木不喜欢用喉咙吧？”萩原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说，“这次也不要勉强自己哦。” 柚木又吮吸了一下那根性器的前段，然后把它吐出来。 他带着点羞怯、又有些犹疑地询问：“阵平……唔，是想……cao我，还是更想先射在我的脸上呢？” 在萩原的“呜哇、居然还可以选择——可恶，更嫉妒了”的声音中，松田挑起眉毛。 “第一发想射在你的屁股里面。” 他说得坦坦荡荡。 ……而柚木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热。 要用下面做，就需要他自己尝试扩张。总之也查过了不少资料，甚至数据流思维可以实时调去之前储存下来的信息……但还是很羞耻。 ——以及，阵平说“第一发”……就是之后还想做。 ——研二也在旁边。 ——今天晚上……最后会闹到几点啊。 发自内心的感想涌上来的同时，柚木晃生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抱怨、而是在期待。 他喜欢松田阵平、也喜欢萩原研二。 ——如果能一起度过夜晚，那种感觉当然很美好。 ……而且，会很舒服、很舒服—— 在回过神来的时候，放在茶几下面的润滑液已经被萩原递到了手中。 一起丢过来的还有一个问题。 “可以录像吗？”萩原挂着有点可怜兮兮的表情，“现在也不能经常过来……研二酱总是在家里想着小柚木——可以把小柚木录下来做配菜吗？” 柚木：“……” 他小声说：“……想要我的话，研二可以、来梦里见我的。” “呜哇——但万一抽取到小柚木不喜欢的场景卡怎么办？” 柚木的手顿了顿。 这个时候，按照他自己的性格而言，应该做出的回答是“那就先放着不管可以吗”——但他张了张嘴，给出的答案却是“系统好像会照着你们的喜好抽取……如果研二喜欢，我也可以的”。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上了少许犹疑的色彩，而这让萩原的笑容淡下去一点。 “小柚木，”他认真地说，“你知道的吧？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积分的要求了。你可以完全顺遂自己的心意来。甚至这才是你独立思考的正确方向——如果只是因为我会喜欢，那么你没有必要迁就我。” 柚木晃生怔愣了片刻。 ——他知道这一点。 但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代表拒绝的话会突然变得这样困难——就好像他的心脏和头脑都不愿意拒绝他喜欢的人，而这份恋慕的心情甚至能让他突破自己的畏惧。 “……但我喜欢你。”他主动侧过头，在萩原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带着点害羞地补充，“我喜欢研二，所以……我想因为你而接受那些卡片。” “……” 不知道为什么，萩原研二呆住了。 他张口结舌地看着柚木晃生，像是一下子大脑转不过来了一样。他平日里从容而愉快的笑容变得傻乎乎的，而总是能机敏地说出有趣的话的舌头也突然僵住了。 “……研二？” 柚木犹疑地喊了他一声。 而在他的身下，松田抬起手用力锤了一下萩原的小腿。 ——这家伙！他在这边半上不下的时候，居然突然搞这种进攻——！ 而被锤痛之后、终于回过神来的萩原研二：“！” 他可能刚才炸成了一朵烟花、或者别的什么，总之——心脏跳得太剧烈，他几乎觉得自己需要立刻去一趟医院看一下心率过速的问题……过度的幸福感冲昏了他的头脑，他脱口而出。 “结婚吧！” “……诶？” “结婚吧！”萩原完全顾不上别的，眼睛闪亮亮地捉住柚木的两只手，“我明天就去买戒指！小柚木的手指型号我也记住了！你喜欢什么形状的钻石、有偏好的品牌——嗷呜小阵平！” 他被用力踹了一脚。 柚木晃生：“……” 因为被突然求婚而陷入怔愣状态的年轻人安静了片刻，然后对着眼前的幼驯染吵闹画面笑了起来。 胸口涌动着温柔而愉快的情绪。不擅长表达自我的社恐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大脑，然后又主动凑上去亲了亲萩原的嘴唇，再低头咬了一下松田的喉结。 “……我、好像真的变得有点奇怪了。” “唔？” “……这个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柚木静静地叙述，“然后，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反应是想……zuoai。” 有些东西已经被留在了他的思维方式中。对于柚木晃生而言，表达爱意的最合适的方式，变成了身体的交流。 ——应该要觉得羞耻的。应该要觉得抗拒的。 但他只感觉到了温暖和愉快。 粘稠的润滑油被他倾倒在手掌心。带着点微凉的液体因为重力而滚动——柚木有些笨拙、又有些紧张地试着把第一根手指探到自己的身后，摸索着往已经熟悉性事的xue口塞进去一个指节。 里面又热又软——就好像对后面的事情格外期待。 “请稍微再等我几分钟。” 大约是因为紧张，他连敬语都冒出来了。 “……今天晚上，我想……让阵平和研二感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