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0.

    自己通过游戏穿越，从女性人类变成了男性魅魔。

    自己的第一次性爱对象是个恶魔。

    自己第一次zuoai就直接被cao晕了。

    自己第一次zuoai做完，就直接怀孕了。

    自己明明都已经变成了男性，居然还是在第一次zuoai之后，就怀孕了。

    ——这里面，究竟哪一条更让人崩溃一点，顾行之没法确定。

    他只知道，赶上了所有事的自己，接下来的好几天，精神都是恍惚的，以至于就连测试材料性质的时候，都差点没直接把迪米乌哥斯的房间炸了。

    然后理所当然地获得了恶魔“暂时先不要做这些事了”的谏言。

    顾行之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那本来就鼓得不明显的肚子，已经在这几天里，一点点地平坦了回去。

    他只是呆愣愣地，看着面前正阅读着文书，似乎丝毫没有被自己的状况影响的恶魔，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会养孩子吗？”

    迪米乌哥斯拿着笔的手微微一顿。

    “所以，”他抬起头来，弯着眸子看向顾行之，出口的话语平稳而斯文，“权大人准备把‘孩子’生下来？”

    这着实有些出乎迪米乌哥斯的预料。

    他原本以为，顾行之最多只要两天，就能发现自身小腹的鼓胀，实际上不过是摄取了过量消化不了的jingye造成的——再不济，对方也应该能从雅儿贝德那里，知晓男性魅魔无法孕育子嗣的常识，却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顾行之却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顾行之的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

    他还从来没有做过称为一个母亲……好吧，现在或许应该是父亲，的心理准备。

    但他又真的下不定决心流产——说起来，魅魔能流产吗？

    顾行之看过那么多幻想小说，似乎还真没有见过类似的情节。

    拉回小小打了岔的思绪，顾行之小小地吸了口气：“如、如果你愿意养的话……”

    然而，话才出口，顾行之就觉得有点不对：“当然，我也不是说我完全不管，但是我真的不太擅长这种事——以前亲戚家的小孩过来，我都会不小心把人弄哭的……”

    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听起来像是开脱，顾行之不由地有些沮丧。但很快，他就想起了另一件这一段时间里，被自己忽略了的另一个问题。

    “那个，我们现在……”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小小声地问出了口，“……算是什么关系？”

    顾行之记得，自己在游戏里，似乎、好像、可能……向这个恶魔求过婚。

    虽然那只是一句玩笑似的“要不干脆嫁给我算了？”。

    迪米乌哥斯没有立即回答顾行之的问题。他微微垂着头，镜片后面看着顾行之的无色眼眸当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以及一些顾行之分辨不清的，别的什么。

    良久，顾行之才听到这个恶魔轻叹了一声：“原来权大人是真的不记得了。”

    “我们明明已经举行过婚礼了，”这么说着，迪米乌哥斯轻轻地托起顾行之的手，又转动手腕翻转双方的上下位置，让自己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缀有无色宝石的戒指，展露在对方的眼前，“……不是吗？”

    顾行之的大脑组件，“咔嚓”一声就烧断了。

    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想起来迪米乌哥斯说的是什么事情——在那枚由自己亲手制作的戒指的提示之下。

    “不觉得这枚宝石和你的眼睛很像吗？”那会儿还没满级的自己站在迪米乌哥斯的面前，拿着手里刚刚完成的戒指，对着眼前的恶魔比划，“所以送给你啦——”

    一边这么说着，他还一边托住迪米乌哥斯的左手，把这枚可以说是自己当时最满意的作品，一点点地套上了对方的无名指。

    在不需要在意尺寸的游戏里，那枚嵌有宝石的戒指，很快就变成了贴合恶魔手指的形状，严丝合缝地扣在了对方的指根，一直到游戏最后即将关服的时刻，也依旧停留在对方手上。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顾行之想起来了。

    他当时甚至在迪米乌哥斯接受了自己的馈赠之后，低下头吻了吻对方的手背，学着某些电视剧里的造型，自以为帅气地朝面前的恶魔抛了个媚眼：“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不对，恶魔了！”

    “叫声‘老公’来听听？”当然，不过几秒钟之后，他的“角色”，就从英武帅气的男主角，变成了流里流气的小痞子。

    “我‘嫁’给您了，权大人，”而就在顾行之正在被死去的回忆，袭击得恨不得当场挖个三室一厅钻进去的时候，迪米乌哥斯的声音，就将这份羞耻，又生生地往上推高了几个度，“用您的话说，我们是‘合法夫夫’的关系，”他说，“您是‘夫’，我是‘妻’。”

    顾行之：……

    顾行之的大脑再次陷入了宕机。

    几乎过了有半个世纪那么久，他才终于勉强找回了说话的能力。

    “所所所所所所以，我我我我们、我们现在……”然而，一张口，顾行之才意识到自己的舌头究竟有多僵硬，“我们现在、算是……是……”

    后面的几个字，他硬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话说，这个恶魔难道不奇怪，为什么都“合法夫夫”了，还分“夫”和“妻”吗？

    简直就像是要消解脑子里那过量蒸腾的热气似的，类似无厘头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其中还夹杂着不少顾行之曾经在迪米乌哥斯面前说过的，足以让他从悬崖上跳下去一万次的sao话。

    ——要是早知道游戏里的NPC能够变成真人，打死他都绝对不会说出那些……话。

    脑海当中刚刚浮现出这个念头，又一句该被按死在过去的黑历史就又冒了出来：“迪米的嘴唇看起来好软，亲起来感觉肯定很好……据说这种唇形会有奶糖的味道诶？”

    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行之第一次理解了，飞鼠死都不想让某个自己创造的NPC出现在大众面前的心情。

    略微涣散的目光，在面前某个受害者的身上停留了一阵，又幽幽地飘开了，顾行之抬起手，一点点、一点点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还不如不想起来。

    ……干脆让他死了算了。

    要不要翻一翻自己手里有没有失忆魔药的配方？

    倏地搭上了手腕的手掌，让顾行之全身都颤了一下，被轻轻握住的手腕却并没有做出太多抵抗，就被从头顶拉了下来。

    顾行之抬起头，对上了迪米乌哥斯看过来的双眼。

    “权大人不愿意和我结为伴侣吗？”他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平和、沉稳，却与平日里有些分明的区别。

    顾行之的心脏猛地一跳，甚至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张开的双唇间，就吐出了否定的回答：“当然不是！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顾行之也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眼前的状况里，还有哪里不对——有哪里让他感到不安。

    “权大人讨厌我？”而根本不给顾行之将问题思考清楚，迪米乌哥斯的下一个问题就紧随而至，比前一个还要尖锐。

    “我没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语调的上扬，顾行之微微睁大着眼睛，像是对迪米乌哥斯的话感到不可思议一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讨厌——！”

    “那么，”迪米乌哥斯轻声笑了起来，“权大人喜欢我？”

    “当然喜欢！”急于否定前一个问题，顾行之根本没有仔细思考，就用力地点了点头，“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很喜……！”

    话说到一半，顾行之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踩进了恶魔设下的陷阱里，整个人都不由地一僵，而后“嘭”的一下，从耳朵尖烧到了尾巴尖，连翅膀上的羽毛都炸了起来。

    “我也一样，”可眼前的恶魔，丝毫都不给顾行之反应的机会，就欺身凑近了过来，“我也……”染着笑意的声音混在过于剧烈的心跳当中，变得不那么清晰，“……喜欢权大人。”

    句末的尾音，与迪米乌哥斯柔软的呼吸一起，落在了顾行之的唇上。

    顾行之看清了那双专注地凝望着自己的眼睛。

    这份所谓的“喜欢”，究竟从何而来，是否数据带来的错觉，又是针对游戏里的那个他所扮演的角色，还是他本身——

    所有诸如此类的问题，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只剩下了那一点连顾行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安心，将残余的些微忐忑抹平，让那颗轻飘飘地浮在半空的心脏，倏然就落了地。

    “最后，”与自己紧密相贴的嘴唇微微退了开来，张合间喷吐出暖热暧昧的气息，“权大人想为我孕育……属于我们的子嗣吗？”

    问题在远远地绕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顾行之愣愣地和迪米乌哥斯对视，在听到问题时，就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下一秒，那近在咫尺的双唇就再次压了下来，以一种与先前的浅尝辄止截然不同的热情与贪婪，嘬吻着他的嘴唇与舌尖，强硬顶入口腔之内的舌头，也肆意地卷裹、掠夺者他的呼吸与津液，飞速地将他又一次拖入了曾经品尝过的火热情潮当中。

    等顾行之回过神来的时候，迪米乌哥斯guntang的手掌，就已经探入了他的裙摆之下，将腿间那块本就不宽的窄窄布料，卷成细长的一条，勒着yinjing的根部拉到了一边的腿根，而某根炙热guntang的事物，已然从后方挤入了臀缝之间，抵上了那张saoyin吐水的rou口。

    顾行之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坐进迪米乌哥斯的怀里，靠在他的胸口的。

    “等、一下……”完全超出预料的发展，让顾行之不由地慌乱起来，下意识地并紧双腿停止了脊背，“怎么就、突然，又、又要……”

    “权大人想为我孕育子嗣，不是吗？”头顶的耳尖被含住，用牙齿和舌头来回地舔弄啃碾，顾行之忍受不住地哆嗦起来，几乎要分不出心力去听迪米乌哥斯在说什么，被烫热guitou抵紧的xue口也拼命地绞缩着，小口小口地嘬吮着顶端的小孔，“魅魔孕育期间所需的营养与支持……都来自对jingye的摄取。”

    “尽管权大人的体内，确实同样存在兽人的血脉，”就如同一位有着充足耐心的老师一般，为怀里的魅魔说明着一些本该是常识的事情，迪米乌哥斯慢条斯理地挺动腰胯，用自己勃胀浑圆的guitou，缓缓地将不断夹缩的xue口碾开一道小缝，又一点点地从上面擦挤而过，撞上顾行之前端坠在yinjing根部的小巧yinnang，轻柔地磨蹭，“但显然是魅魔的血脉占比更多。”

    “先前我以为您并不想为我孕育子嗣，所以并未在意……”迪米乌哥斯一边说着，一边牵过顾行之的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小腹上，“……您没有察觉到身体的变化吗？”

    顾行之：……！！！

    确认似的在自己的肚子上来回地按了一圈，也没摸出多少鼓起的弧度，顾行之有点发懵。

    所以，就是因为他一直没有找迪米乌哥斯zuoai，所以他的宝宝要没有了吗？！

    “既然现在您已经做出了决定，”将顾行之的反应尽数收入眼底，迪米乌哥斯弯起唇角，垂首在他的颈侧落下了一吻，“那么……”

    粗大的guitou撑开了xue口，蓄意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往里深入。

    顾行之的指甲嵌进了迪米乌哥斯还包拢着自己手掌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