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条小狗。牛皮糖似的，黏在他身上甩不掉的小母狗。

    她没再跟上来了。

    宋延回到家，出来扔垃圾，看见门口蹲着一个小小的黑影。

    以为是谁家的狗。

    农村里的狗大多散养着，四处乱跑，又家家户户都熟，在谁家门口多待一阵的事情很常见。

    他回去开始折腾电视。

    太久没回来，不知道是受了潮还是怎么，杂音很大。

    他走出来，去拿工具，再回去，余光瞥了一眼那团小黑影，意外看见了一抹粉红色的塑料。

    盆？

    他的步子停住，看了几秒，那个黑影好像开始抖起来了。

    宋延：“……”

    确实是条小狗。

    牛皮糖似的，黏在他身上甩不掉的小母狗。

    他走过去，靠得越近，那个小黑影就抖得越厉害。

    直到他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其实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黑夜把一切都变得暗淡模糊，唯有她一双眼睛，明澈的亮亮的在那里闪烁，完全没有办法忽视。

    完全站在她的面前时，因为蹲着仰起的小脸望着他，眼睛眨着，更漂亮了。

    就这一双生动得过分的眸子里，带着对他的惊恐。

    抖得跟筛玉米似的。

    每一次看见他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脑海当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了她送碗的时候对着阿白婶的笑。

    知道是装的。

    但好看。

    不是说她不笑的时候不好看，事实上，她哭她怕的样子都很勾心。

    但是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软乎乎的，整个人都发着光似的。

    和她现在这样子简直像两个人。（作者微博：只是乱翻书）

    不对恩客笑是现在妓女的新手段？毕竟人总喜欢那些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但宋延没什么多余的感觉。

    就像他说的，他只是因为她过于水嫩的身体，想cao她嫩逼而已。

    他对一个小妓女没有任何多余的兴趣，也在竭力的抑制自己所有可能会生出来的杂乱的兴趣。

    所以看见她这样，只是冷漠的问她：“又落东西了？”

    鹿溪被他的声音都吓得浑身一震。

    胆子小的要命。

    然后摇头，害怕的看着他手里拿着的工具，又摇头。

    不能说话真的让人烦闷，今晚的夜很闷，让这种烦躁升的更快。

    “怕就回去。”

    他准备关大门。

    ——平时他都是不关院子的大门的。

    鹿溪的手连忙撑在大门上，手指没注意，被门夹了一下，痛到快要跳起来了，但又没跳，甚至站都没站起来，只眼泪吧啦的咬着牙倒吸气。

    “改讹人了？”他眉头皱起来，语气更加不耐烦。

    很凶。

    她不敢动，疼的下唇都快咬破了。

    被夹过的手指头红肿充血，好在他没有太用力，只是轻轻一推等着惯性自己过去，但也还是把娇嫩的指尖夹坏了。

    她就是这样，过于的嫩了。

    总觉得像她这种人，就应该在象牙做得城堡里，被最柔软的毯子裹起来，受人供奉的活着。

    可偏偏，她陷在泥潭里，狼狈的像条丧家犬。

    鹿溪连忙要在纸上写。

    “打住。”他阻止，“一来天太黑，二来没兴趣看。”

    然后语气没有丝毫感情的赶她：“走。”

    鹿溪还在写。

    她把本子拿上来，放在他的面前。

    因为写的太急太快，字更歪斜，乱成一团。

    借着光，宋延看见上面的内容。

    ——“对不起”。

    ？

    宋延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