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有些进展3》

    “真的不好意思啊?让您见笑了?”赵子樺尷尬的笑了笑。

    “不会不会～是赵医生细心，还特地帮我办了住院手续，不像刚刚那个人真的好兇哦！他是谁啊?”

    明明有听到张睿皓却又故意问了一次，可是赵子樺当然不晓得也是如实回答。

    “他是我的学长?叫柯家寧，不过他不像您所说，其实他人很好的！对病人也是像家人一样的照顾，我很尊敬他！”

    “哦～原来如此啊，可是我还是觉得他太兇了，你也只是为病人好啊，他怎么可以不顾虑这些夸奖你一下就只顾骂你呢？”

    “您?您人真好，我让您多做了一次检查要多算一笔钱还肯帮我说话??”

    赵子樺推了下下滑的眼镜，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可是张睿皓还是依旧笑着,真是没脾气。

    “没事～医生也是怕我真的出事吧？对了,也请医生不用对我说话这么客气，看外表我们年纪应该也差不多，就叫我名字吧？我就叫医生子樺，可以吗？”

    张睿皓看着拿块板子还在不断书写的赵子樺突然停下了动作，想了想后又继续写起来然后道。

    “不、不好吧，您是我的病人，我怎么能?”

    “欸～你不是说你的那个什么学长?”

    “柯家寧学长。”赵子樺纠正。

    “对对，柯家寧学长，柯学长对待病人如家人吗？那子樺你也就出一个对待病人如朋友啊！多好？”

    赵子樺一听，似乎有些心动，而这时张睿皓又在一旁继续无心有意的说着：“我啊?没什么朋友?一个人住院也无聊，如果医生能答应我这个小心愿就好了?”

    “那没关係！你就叫我子樺吧！我、我也会叫你睿皓！你不用怕无聊，医院的大家人都很好的！”

    赵子樺听张睿皓一说自己没朋友看起来又有点忧鬱的样子，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文雪凝，可又总觉得张睿皓的外表似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也没多想，就这样一口答应了下来。

    张睿皓一听，立刻开心的道：“谢谢医生～”

    而赵子樺也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也开心的道：“不谢不谢，也只用住个一两天确定没事你就可以出院了?”

    “不对喔子樺。”

    “我说错什么了吗？”

    “是睿皓。”张睿皓笑着纠正。

    “啊！对对！一两天确定睿皓你没事就可以出院了！放心吧！”

    “子樺你人真好。”

    被张睿皓这么一说，赵子樺突然想起了那个时候正直最忧鬱时期的文雪凝对自己说的这么一句话“子樺你人真好。”突然又重叠在一起的影子让赵子樺有些恍神的摇了摇头，而张睿皓也状似担心连忙问：“你还好吗？”

    “啊？嗯！很、很好，只是想起我一个朋友而已，好了，我要先去处理一些其他事了，要记得按时吃药哦！”

    “好的～”

    等赵子樺一出去，张睿皓也随后换了套衣服尾随跟了出去。

    “子樺你今天怎么回事？整个人像没睡醒一样？”柯家寧看到赵子樺吃饭吃的又全部漏回碗里皱起眉头问道。

    “蛤？没事！我很好！谢谢学长关心。”赵子樺一听立刻振作起精神又开始吃起饭，但柯家寧却叹了口气。

    “我现在是负责你的学长，子樺，真的太累了就跟我说一声，你最近太拼了，觉也没睡几个鐘头。”

    “真的没事，就是?遇到一个病人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而已??”

    “你是说早上那个笑面狐？”

    “蛤？笑面狐是谁？”

    “就是今天早上你负责的那个病人，因为总是笑脸迎人其他科的都这样称呼，我是觉得不太好但也不知道他名字。”

    “他啊？他叫张睿皓，人很好喔！不但没有说我害他要多付一次医药费，还帮我说话。”

    想起张睿皓帮自己说话骂柯家寧的事，赵子樺就觉得有点好笑，虽然自己是很尊敬柯家寧没错，但有时适当的说说他的坏话也是有助减轻压力。

    “你怎么这么快就跟人好上了？子樺你不是说你也挺认生的吗？”

    一看柯家寧有些蹙起的眉头，赵子樺就知道自己说错话立刻改口：“不、不是的！是睿皓说他朋友少自己一个人住院会孤单?我才说那我当他的朋友?”赵子樺刻意改口说是自己主动要当张睿皓的朋友，就怕自己给人家添麻烦，一个劲的把所有锅都给背上，不过幸好柯家寧脾气好，只是揉揉赵子樺的头说。

    “知道要替病人着想了很好，有时不只是他们的病我们得处理，他们的心我们也得更加注意，有在进步了哦，赵子樺。”

    “谢、谢谢学长！”才刚说完“长”这个字柯家寧就给赵子樺一记栗子弹在脑门上让赵子樺闷哼了一声。

    “说过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叫我家寧就可以了吧？学长学长的感觉就像在提醒我年纪比你大似的。”

    苦笑了一下后吃完饭的柯家寧就先收拾餐盘离开了，而赵子樺则是揉了揉有些红的脑门又开始默默扒起饭来，安静的吃快变成晚饭的午饭。

    等到晚上赵子樺轮班来查房时，就看到张睿皓正安静的看着书。

    “在看什么呀？”

    “你来啦？我在看从外面图书区借来的书，是在说关于精神疾病方面的。”

    一听到“精神疾病”这四个字，赵子樺就有些敏感，但还是例行公事的问问张睿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过张睿皓也都说没有，这才让赵子樺放心。

    “还好都没什么事，这样说不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太好了。”

    赵子樺开心的笑了笑，不过张睿皓就没那么开心的样子，虽然还是笑着，但总觉得多了几分顾虑。

    “怎么了吗？”

    赵子樺有些担心的出声询问。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不知道这事能不能跟子樺你说??”

    “没关係，你只要说，我能帮你的都会帮！”

    “?真的吗？”张睿皓看着对自己保证点点头的赵子樺，才像是下定决心的松口道。

    “我是觉得子樺你值得信赖我才说的?虽然才不到一天的时间，但我想如果是子樺你应该能告诉我这个答案。”

    “嗯，你说，我能回答都回答！”

    “就是?我其实还有一个朋友??但他生了一个很严重的病，可是都没有人知道，他也都瞒着其他人，就怕被别人知道了对待他的态度会有所改变，但听说最近他状况好转不少，所以原本该吃的药都不吃，我很担心他?一直想好好劝他，但他都不听，可是我也有观察他，看他好像状况真的好了很多，所以我也在想?能不能就这样让他乾脆停药算了??子樺，你觉得呢？”

    赵子樺一听，忍不住愣声问道。

    “你的那个朋友?是生了什么病？”

    张睿皓一听，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蹙眉缓缓道：“是?忧鬱症。”

    “药是不可以停的！”

    赵子樺一听到是忧鬱症反应突然就大了起来，而张睿皓像是也有点被赵子樺吓到立刻道：“我?那我该怎么做？我原本还想说就让着他不要让他吃了?果然不行吗？”

    “那、那个?忧鬱症是不能就这样随便停药的??必须要有医生的许可才可以逐渐减缓药的份量。”赵子樺犹豫了半天才缓缓道出口。

    “是?是吗？可是子樺你怎么刚刚反应突然怎么大？难道你也有朋友和我朋友有类似的情况吗？”

    “对、对不起?只是因为忧鬱症真的不能随便就停药我才那么激动?睿皓你要记得！一回去一定要劝你的朋友一定要吃药，等真的病况好转医生这边会做评估，到时医生说能不吃才不吃?”

    张睿皓仔细观察着赵子樺的反应，却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继续故作担心的问。

    “可是?我该怎么劝他才会吃呢??我也是真的觉得他好像病情真的有好转才想说让他别吃的,没想到原来是在害他??”

    “你?睿皓你的那个朋友是真的有好转的跡象吗？会不会是他为了不让你担心装出来的？

    “??虽然他以前是有这样过，可是那也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我想他应该是真的好了?”

    “我?”

    “真的不能想个办法吗？子樺？我也希望他能赶快康復?真的?”

    张睿皓诚恳的看着赵子樺，而赵子樺却看来有些为难，最后还是说了句：“如果真的快康復了?那更加该让他好好吃药才是让他真正快点康復的源头。”

    说完话点个头又道了声：“早点休息”赵子樺就准备往房外走，可是这时张睿皓却道。

    “如果是子樺你的朋友发生这种事你也会老实让他好好吃药吗？”

    “?当然，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

    “可是如果有例外呢？像是其他因素影响，导致他真的康復了，难道还要再让他继续吃根本不用吃的药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赵子樺有些犹豫，握紧了手里的查房表。

    “如果忧鬱的泉源只有你自己知道，而你也发现他真的也是逐渐康復了，你还会想给他继续吃药吗？让他还觉得自己真的还是个病人，不吃就不会正常？子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