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充满事后感的过渡章）
13.（充满事后感的过渡章）
艾达坐在副驾驶上，休正坐在她后面，看起来很是无聊。她伸伸手叫他过来，他便往前挤过来，艾达侧过头贴着他正要说什么，车子忽然急刹车了。 艾达只是靠在车椅子上所以还好，她看着弟弟弟弟看着她。“我就不去了。”弟弟说，“你们好好谈。” “为什么？”她觉得他不去也不会高兴的。 “我会来接你，在附近有事。”他看了捂着眼睛的休一眼，话还是对着艾达说的，“别爽约。” 休介绍的新助手人选名叫伊莱——Ely——看不出特征但和艾达的很相配。她的自然卷看起来很难打理，潦草地梳着马尾，主要可能是刚刚结束了夜间打工才这样，她真的很缺钱。 伊莱拿到的奖学金比较有限，谁叫这可是纽约。但她的经验很丰富，她高中的AP课程修得很满，虽然才上大学一年，但实验室经验已经较为可观。 艾达觉得她很优秀，所以很担心自己误人子弟。“做我的助手说不定意味着你的学术生命瞬间结束了，因为我都不知道我还有多少严肃的学术生命。”她这样警告伊莱。 “我并没有期待或者很关心什么，学术生命，艾达博士。换句话说，女人总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来创造别的。而我对这种东西统统没有期待。”伊莱讲话也很直接，“我需要一份工作，而您找到了我，现在只是这样而已。” “很好。”艾达觉得可以，“我喜欢你。你明天晚上就可以来上班了，但是你还得和真正的老板谈谈，因为我不负责发钱，但如果他不同意，我还是会按日结算你的工资。” 好像根本没有什么继续谈这个话题的必要，其实艾达觉得小沃伦不会拂她的意，虽然他很看重助手这个名头，但那家伙大概不会觉得谁比他优越。尤其伊莱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伊莱拒绝了请客，她自己结了咖啡馆的帐就走了，估计要回去补觉。她也根本没和休说什么，对休说的那些疯狂的可能的工作内容全都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艾达怀疑这就是为什么弟弟不跟过来，他实在高效得可怕，这件事对他来说可能很浪费时间。她心里很伤痛，觉得弟弟已经不想弥补和她错过的时光了。她把这个想法说给休，休还是老样子，从不为她的混账话生气，总能接上茬。 休和她说应该不是这样，也许小利厄斯去和小沃伦密谈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艾达有点失控，她觉得她开始对自己的感情世界完全失去控制了。 “因为他早上和你说那什么股权之类事情的时候我瞟到了他的邮件。”休答道。 艾达感到一整恶寒。“你觉得他们两个能聊什么。” “不知道，总不是把我杀了吧。”休简短地回答。 “我有点受不了了。”艾达说，“我很怕你死了，我会很愧疚的。我们来zuoai吧，如果你死了就再也没有了。” “别这样看着我，”她又想说什么，休却正大光明地开始吻她。 这是一个星期日的早上，一个咖啡厅的角落里，你很难苛责有情侣在这里接吻。休漂亮的手臂线条靠在艾达肩上，却又只是惆怅地说：“我会活到我们下一次zuoai的，但现在真的好累。” 艾达闭上眼睛数了数数，宽恕了他。 弟弟回来的很快，确实像只是和谁简短地会了个面，艾达觉得他们两个仔细一看都很憔悴，但这并不是她的错。 弟弟毫不客气地把休扔到了最近的一个地铁站，艾达和他挥手拜拜，可他开往的方向却是她没有见过的。 “你要去哪？”她问。 “小沃伦要见你。我拒绝了，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他没理由这样。” “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艾达很诧异。 “好吧，虽然我可能没资格这么说，但是他很疯狂，不是吗，你甚至没有能力反抗，如果他真的想要做什么。” “你不能这样，你得先和我商量。”艾达很不爽，“你不明白，我能处理好一切。” “我问过你了，你说你不想见，不是吗？”弟弟如此回答，艾达觉得简直荒谬，当时那个语境根本不是这么个意思。 “你不能这样。”她心生抗拒，“我不想见是一回事，但你不能帮我做决定。”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承受不了，你明白吗？”弟弟双手握着方向盘，表情很是绝望，“我没法接受你可以爱别人，就算我看起来好像可以接受——” “你看起来不能。”艾达果断地说，“小沃伦也不能替代你，你是我弟弟，别发疯了，我们两个搞成这样本来就没有退路了，你不要还在我的世界里增加心理障碍。” “你真是自私透顶。”弟弟说，他漂亮的脸孔好像出现了裂痕，仔细一看他又哭了。 艾达承认自己挺垃圾的，但她觉得自己和弟弟说的不是一回事，她只是在说他不能擅自给自己做决定。 “不要哭了，你要知道，就算等到了末日审判，我们两个还是会挨在一起。”她试图安慰弟弟。 “你不是还在做时间机器吗？说不定你可以逃掉，只有我一个人被审判。”弟弟凉飕飕地说。 她觉得弟弟很会讲笑话，但是现在笑了可能就完蛋了。她又一次把自己埋在领子里，希望没人看见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