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你是处女吗？

    唐启修刚听到手机铃声响起，顺手接起，听到电话那头的内容，第一反应便觉得自己接错了电话，想都没想，直接就挂断了。...

    可没过一会儿，那电话铃声又执着地响了起来。

    他眉头微皱，看了眼来电显示，再次果断地挂断。

    然而，对面似乎铁了心一般，电话一次又一次地打来，那铃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恼人。

    终于，唐启修的耐心被消磨殆尽，满心不耐烦地接通电话，刹那间，一串软软绵绵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先生，我……我是真心诚意的。”电话那头，声音带着微微颤抖，却又透着一股决绝。“我今年20岁，洁身自好，一直很注重健康，生活规律，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我在滨城大学念书，您知道的，大学生的卵子质量肯定好，先生，您就考虑考虑我吧。”

    唐启修的动作陡然一滞，原本从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了两下。

    他心里不禁泛起嘀咕：

    这姑娘莫不是傻？

    都大学生了，怎么还信这种事？

    难道就一点不担心被人算计，最后落得个被吃干抹净的下场？

    他神色一凛，对着手机那头硬邦邦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卖卵是犯法的！一旦被查，你这种行为面临的可是五日以上、十日以下的拘留。”

    电话对面瞬间陷入了死寂，久久没有回应。

    唐启修只能听见听筒里传来细微而急促的呼吸声，那声音既透着深深的紧张，又像是在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然而，唐启修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还没等对方出声，便果断挂断了电话。

    他走出手术室，随手脱下身上的隔离衣，随手丢进了医疗垃圾桶。

    刚刚完成一台心脏支架手术，他只觉得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最近医院的人手紧张到了极点，像他这样从国外归来、医术全面的外科专家，也被临时调配到基层，接连承担了好几台手术。

    路过神经外科的时候，唐莫凡恰好下班。

    只见他一脸轻松地走过来，一只手熟稔地搭在唐启修的脖子上，笑着说道：“好巧啊，唐医生！走，咱哥俩喝两杯去，我请客！”

    唐启修抬眼看了他一下，语气冷淡说：“你瞧瞧你这黑眼圈，浓重得就像是被女鬼吸干了阳气似的。你要是还继续这么不注意，再跑去喝酒，小心哪天一个不留神就猝死了。”

    “嘿，要有女鬼真来吸我阳气，那倒好了！”莫凡一边走，一边满脸无奈地吐槽着，“我这黑眼圈，纯粹是被气出来的。”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也不知道现在的大学生都怎么想的，一个个是不是缺心眼儿啊。刚才来了个卖卵子的姑娘看病，好家伙，盆腔炎、卵巢破裂，连输卵管都损伤了。就她这情况，以后再想生育，恐怕是难如登天了。现在人在病房里哭得死去活来，我这脑袋都被她哭得嗡嗡直响，烦死了。”

    唐启修猛地一怔，思绪瞬间被牵回到刚才那通电话上。

    电话里女孩的声音轻柔绵软，透着几分青涩与稚嫩，说话结结巴巴的，不难听出她内心的紧张，可那语气中又带着一股执拗的执着。

    20岁，多好的年纪，却也是涉世未深的阶段。

    若是不经意间在某个角落瞥见卖卵子的小广告，确实极有可能上当受骗。

    想到这里，他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地掏出车钥匙，快步迈向电梯，抬手按下了通往地下停车场的按钮。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那种古道热肠的好人，也实在懒得卷入这类闲事。

    在他看来，这种明知风险却执意为之的人，纯属咎由自取，哪怕佛祖亲临，怕也难渡这等执迷不悟之人。

    来到地下车库，唐启修打开车门，坐进车内，熟练地点火发动。

    这时，车外的莫凡还在“砰砰砰”地敲着车窗，一脸期待地喊道：“嘿，哥们儿，到底去不去啊？”

    唐启修简洁干脆地吐出一个词：“NO！”

    紧接着，一脚油门踩到底，迈巴赫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

    晚上九点，万籁俱寂，唯有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唐启修正享受着这片刻的放松，洗手台上的手机却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他双眼微闭，手臂随意一伸，湿漉漉的手指在屏幕上一抹，便接通了电话。

    “先生，我是真心实意想跟您做这交易，我现在实在是缺钱缺到走投无路了。我、我肯定会让您满意的，求您给我个机会，好不好呀？”

    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哭腔，透着一股绝望与焦急，好似真的遭遇了天大的紧急事。

    这种语气，唐启修在医院的ICU病房外时常听闻，那些家属往往因深陷困境，手头拮据，只能低声下气地哀求他人施以援手。

    唐启修满心不耐烦，暗自咒骂，也不知是哪个混蛋在小广告上留了他的电话，又或者这女孩拨打电话时，不小心按错了一个数字。

    总之，今天他已被这女孩搅得心烦意乱，几近抓狂。

    他本就不想多管闲事，可这人却三番五次地sao扰他。

    他冲动地想直接挂断电话，甚至拉黑对方。

    然而，就在手即将触碰到电话的瞬间，莫凡下班时说的那句话，猛地在他脑海中浮现：“现在的大学生怎么一个个都跟缺心眼儿似的？……盆腔炎、卵巢破裂……以后想要孩子都难了……”

    鬼使神差地，唐启修开口问道：“你是处女吗？”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瞬，似是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什……什么？”

    “不是你自己说洁身自好吗？要是处女，咱们还能谈谈，不是的话，那就免谈。”唐启修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开口说道。

    电话那端的杨蜜，足足愣了半分钟，她的脸颊瞬间guntang，仿佛能感觉到血液在皮肤下急速涌动。

    半晌后，她的声音低得如同蚊子飞过，细若游丝：“是的。”

    唐启修的动作猛地一顿，尽管凉水仍在不停地冲刷着他的身躯，可不知为何，一股难以抑制的yuhuo却在心底悄然燃起。

    他冷冷地吐出一句：“好，过来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