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逼和各种各样的大叔(一)

    伤口隐隐开始发痛，窗外被大量垃圾稻杆形成的灰色笼罩，教室里冷风更吹得头疼。躲开一些隐晦探究的目光，我拉开衣袖，血迹已经凝固，摸上去很痒。反正坐在最后一排，逃掉早读，学校最近正在准备联考，一些角落坏掉的灯泡还没有换。我拿出手机，找了一下光源，都是一团黑。突然想起还有闪光灯，延长骤亮的灯光拍下手臂上刀割的痕迹，或深或浅，最醒目的是刻着三个歪歪扭扭的血字“张铭泽”

    拍了好几张，楼上要死不活的读书声催得我更烦躁。选了一张最清晰和角度最好的，发给头像暗淡的卡通头像。他还没醒，我知道昨晚的聊天已经超过他休息时间。可我真的压力太大了，吃完晚饭后就会寝室找到很久没用的刀片，我刚来高中时还在想还要自残吗，不需要了吧。但还是把它放进行李箱深处。我现在看过去的我自负的表情，不想扇她，只是在行李箱里找到消毒的酒精。真的太累了，每一根神经都被压迫，稍微动一下头都像行将就木的齿轮，布满锈迹。

    一刀下去，没控制住力度，划开一道大口。血直接喷涌出来，我被吓着了。以为割着动脉，连忙用手想把伤口合拢。擦什么酒精，我还不想痛死。还好，只是第一次血比较多，后面渐渐没什么血量，毛细血管在渗透血液，我还可以看见跳动的肌rou。

    唉，你喜欢肌rou吗

    对话框没有动静，我知道他一定看见了。十几分钟后，他发来，死变态。

    我笑了笑，在柜子里找到一根宽绳，随便打结。换了另一只手，摇摇欲坠刻下他的一笔一划，疼痛又席卷身体，我是那么用力，好像要把他的名字刻进骨头上。

    走进教室，老师已经站在讲座旁，他扫了我一眼，毫不掩饰的轻蔑。回到位子上，周围的人全低着头写作业。我回来得最晚。绳子里的血液已经流出来了。我闻到了血腥味。

    在我发了那张特大伤口的照片后，张铭泽马上开始向我发消息，

    草，你有病啊

    真的假的，快去医院处理一下

    周围的声音全是刷刷刷的落笔声，我偷偷回着他的消息，

    不去。我没病，只是压力太大了。

    啥，赶紧去医院吧。去了给我发张照片我才相信，别说其他有的没的。

    反正我也没要你相信，发完我就把手机收起来。

    班主任已经到快爆发的边缘。他盯着我，眼里要会喷火，像暴怒的恐龙，没控制住怒火，我怕会他顺便把自己烧死。选了几道自己可能不会做的题，还没写完大脑又开始敲钉般的痛。没办法，趁下课就把小说遮到试卷下面，正想等自习时好好休息一下，就听见，

    李欢愉，班主任喊你去他办公室。

    我把手机直接放进衣服隔层里，顺着越来越亮的灯光走到办公室。妈的，教室灯几十年不换，暗得眼睛痛老师走个路的走廊都用的最新的灯泡。

    敲了敲门。进来，那老东西声音倒是好听。拧开把手，

    把门关上。

    事真多“老师你找我什么事”，我看见老师桌上摆放着茶叶水，半掩着盖子。教案写了一半，收笔处道能看出浮躁。

    “你又开始自残了。”他盯着我，肯定地说。“不是叫你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吗？又是压力大，你来找我啊。”

    我嘲讽地笑道：“找你？找你zuoai？一边觉得我轻贱，一边想和我zuoai。到底谁贱。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他愣住了。这老东西三十八岁，长的挺不错，没有同龄人的大肚腩和满口黄牙。

    “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那天是老师不对，没控制住自己。我是真的关心你。欢愉别伤害自己了。”他完全没有以前的姿态或者说是上位者的从容与傲慢。不对，不是这样的，我不喜欢他这样，这样真让人想得寸进尺。

    我更喜欢他刚来我们班时，像看呕吐物一样盯着所有人，说：“我叫洪恩阳，你们接下来的班主任，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和谐共处。”

    我偷笑起来，和谐共处？洪老师恐怕最先忍不了我们的会是你。我想的没错，他坚持了一天，就开始在上课时对我们的问题产生了疑惑。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厌恶，厌恶着我们这群像智障一样的人。

    学校分着补差的任务，我的名字居然在上面。我成绩不是倒数，但也算长居中等。没办法，除了应付作业，还要写好错题拿给他检查。去了几次他嫌麻烦就喊课代表收好一起交给他。

    我看见错题本上不明偏白色液体时，发起了呆。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对着学生作业自慰，想想都恶心，我的字不好看，顶多能认。为什么？红笔写下的数字旁留下了他的jingye。

    第二天，我没交。

    最后一节课刚好是数学晚自习，他把我喊到办公室。“为什么没交？”他没看着我说话。

    我真的想笑。洪老师一个月下来你从来没有改过我们的作业，上面尖子班的作业也是。现在却假模假样问一个女学生额外的作业情况。草，我没憋住，笑出了声。

    洪恩阳抬起头，严肃的表情有些破灭，说：“你在笑什么，是觉得什么很好笑吗？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说：“老师我在笑，是因为我高兴，我想和你zuoai。”他脸红了。

    “叱啦”椅子被拉开，他站在我面前，我尝试看他的眼睛想看清楚里面所表达的情绪。他反而拉起我的手，一只宽厚的手捂住我的眼睛，很好闻的护手霜的味道。“别看我。”

    我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暮蝉在土地里嘶哑。他亲了我一口。然后他跑了......什么鬼啊？他的鼻子刚蹭上我干裂发红的皮肤，嘴唇因为寒冷冻得惨白，他软红的唇像滑滑的果冻黏上来，一秒或许两秒就滑走了。

    最后他硬了，休闲裤撑起来了。跑势有些滑稽，鸟蹭来蹭去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