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交接（剧情）
Ghost对着监控里已经睡了十四个小时的女孩发着呆。 早上她找到他，说是完成了测试，要他带着她去找Price，帮她按了电梯楼层后，他在楼下等她，等了很久一直不见她下来，结果发现她蹲在电梯里睡着了。 小孩子就是麻烦。 他想。 但他也是看着她通宵了好几天破译着什么密码的全过程，知道她困得够呛，也就没叫醒她，抱着她往回走。 睡梦中的Zero似乎是觉得被他胸前的装备硌到了，无意识地扭动调整着姿势，想找到一个最舒服的落点。 睡觉都不老实。 若不是听到她的呼吸平缓清浅，Ghost绝对会认为她在故意勾引自己，即便他对小孩不感兴趣。 他将她往上又抱了抱，让她的脸靠着自己的脖子，这样就没有那么硌了。但他失策了，Zero是舒服了，他难受了。 她在他颈间呼吸，呼气时惹得他脖子发痒，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似乎是把她抓疼了，她的脑袋就在他颈间蹭来蹭去表示抗议，发丝扫过，更让人难耐，像只不老实的猫，他真想把她扔下去。 但也就是在这么想而已，走得更快了。 “哔——哔——”通讯器突然想响了，他收回思绪。 “上尉。” “Ghost，把Zero带过来，华国军方来了人找她。” “是。” 他走进她的房间，拍了拍她的脸，“醒醒。” 好不容易拍醒，Zero强打精神睁开一只眼，嗓子哑得不行：“怎么了？” “上尉有事找你，快点起来。” “五分钟，我洗漱一下。” “我在外面等你。” 十分钟后，毫无动静。 Ghost翻了个白眼，这种带小孩这种差事就该让Keegan来，偏偏这次赶上Keegan出任务他休息。但凡这是个臭小子，他都直接一巴掌扇过去了，偏偏是个小姑娘，别说打她了，瞪她一眼都怕她被吓死。 他直接进门把又睡过去的Zero像拎小鸡仔似地提了起来，拽进浴室，用湿毛巾蒙上她的脸，Zero被冷得打了一个激灵。 “清醒了吗？” 她这两天有点用脑过度，此时还是有些发懵，但在Ghost的威逼下机械性地洗漱后，又被他拽着手臂拖了出去。 中途，她慢慢找回理智，“Price找我做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华国那边给到的信息，让Price有些心情复杂，他们想到一个小姑娘身世如此坎坷，他看了都不免唏嘘。 此时，Ghost带着她过来了。 “上尉，您找我？” “不，你们华国派了人来找你。” Ghost一进门就注意到那两张穿着军装的东方面孔，肩章上的军衔分别是大校和少校，他垂眼，视线落在Zero身上，这小孩究竟是什么来头，惊动了如此级别的军官。 Zero顺着Price示意的放下转头，看到自己国家的军官对着自己敬礼，本来还有些混沌的脑子这下彻底醒了。 Price为他们专门准备了一间会议室交谈，他和Ghost在等他们交谈的结果。 “这么大派头，怎么回事。” “这是华国那边带来的她的资料，补全了我们这边没查到的，你看了就知道了。” Ghost拿起文件，上面的照片是个孩童，笑得灿烂，然而文字内容却截然相反的沉郁。 父亲是缉毒警察，后被报复折磨致死后碎尸，母亲因此事大受打击，又于半年前出车祸去世，再加上之前Price这边查到的她受继兄严密监视，Ghost快速得出结论，“他们要带走她。” “你们来之前，我和他们简单聊了一下，他们那边有这个意象，因为Zero是烈士遗孤，对华国而言，这个身份很受他们重视，但又说要尊重Zero自己的想法。Ghost，你觉得她会不会留下来？” 若是没看到华国的这份材料，他毫不犹豫的说不会。他想了想，回答道：“她不适合这里，怎么，你还想把她留下来？我可不想帮你带孩子。” “我的确想留住她，她有相当高的黑客水准，如今电子化作战时代，这样的人才十分抢手。上次给她的考验，她完成的相当不错，当时SIS为了破译，派了两个小组，几十个人，研究了半个月才解码，而她只不过用了不到四天的时间，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在战场上，情报就是生命，她会大放异彩。信息化人才，S小队现在就缺这么一角，补上的话就完美了。” Ghost不再说什么，继续翻着那份材料，不过，被Price这么一勾，他也好奇起来那孩子要怎么选了。 “林小姐，我们收到了Price上尉关于你加入国际特殊军事小组的申报，军方十分重视并调取了你的档案，发现你是烈士遗孤。鉴于你的特殊身份，以及你尚未成年，我们建议你慎重考虑一下，是否要从事如此高风险的工作，当然，我们绝对尊重你的意愿。” “Price上尉有和你们说过我现在的监护人对我采取了一系列不当行为吗？他并不知道你们来找我吧？” “我们收到了这份情报，因此，我们越过了你如今名义上的监护人，直接来找的你。我们会保障你的人身安全，请你不要担心这点。” “我知道你们会保护我，前提是我回国吗？” “是的，这里毕竟是他国领土，我们的手段有限。” 可是，如果离开这里，她就无法亲自击穿秦渊的阴谋，无法知道事情的后续，去过没有危险，平平淡淡的一生。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她握紧拳头，直视对方，坚定说道：”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这里。” 她的回答出乎二人意料，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年纪稍长的军官劝道：“你年纪还小，心智尚不成熟，遇到这种事一时间可能无法作出正确的判断。国际特殊军事小组听上去确实很威风，我国也投入了一些顶尖人才，但他们执行的任务都是十分危险且艰辛的。你是烈士后代，我们衷心的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这应该也是你父母的遗愿。” “是，我的确还没成年，就差三个月而已。但我IQ191，心智不成熟这点不敢苟同。我也很认真地考虑了你们的意见，但我认为如果我的能力能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的话，那会很有价值。还有，不要动不动就拿我是烈士后代的身份说事，我的确是，但我首先是我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即便我父母尚在，他们也无法左右我的人生。你们一次又一次的提及这个身份，这无非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最后，你们自己说的，会绝对尊重我的意愿，那我再申明一下，我想留在这里，不必多费口舌再劝了。”她字字铿锵，极有条理地回答让两位军官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Ghost靠在走廊的墙上，双手环胸，看到那两个军官出门在打电话，神情都有些凝重，Zero并没跟着他们一起出来，他心中了然，回到了Price的办公室。 “如你所愿。” Price笑道：“我从没看走眼，那孩子一看就爱追求刺激，要不然她当初就不会那么大胆子找到我，寻常的人生不适合她。” “他们军方的人在外面打电话，估计还在和高层交涉。” “她那样的人才，他们当然是希望留在国内，精心培养，小心呵护，为本国做事。不像我们，经常是出力不讨好。”Price叹了口气，国际小组不好管啊…… 这时，二人听到敲门声，Ghost起身开门，不出意料的是那位大校和少校。 “Price上尉，我们的将军想与您对话，由我转述，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将军都搬出来了，看来真的是十分重视那孩子了。 那位大校听着电话内容，随后切换语言转述道：“将军想问，如果林小姐加入小组，你们对她的训练和作战安排是什么？可以保证她的安全吗？” “Zero如果加入我们，她属于高端技术型人才，我们肯定是重点保护，她基本不会有去火线的可能性，主要是在后方提供信息技术上的支持。关于她的训练，基本的体能、枪械、格斗训练肯定会有，但会选择适合她的强度。” 那位军官翻译转述后，继续说：“贵方可否承诺至少在林小姐成年之前，不让她接触高危险性任务。” “这是自然，没有让孩子顶在最前面的道理。并且鉴于贵方的诚意，我们可以承诺，日后她想退出，我们绝不阻拦，并会为她提供最大支持。” “好的，谢谢，我们将军没有其他问题了，感谢贵方的及时联系并为我们提供便利，关于林小姐的各项手续我们会加急处理，尽快送到贵方手中。衷心希望国际反恐反战事业更进一步。”两位军官向他们敬礼，二人也跟着回敬。 他们出门后，Price不禁感叹：“他们华国人做人做事，既稳妥又周到。” “是吗，隔壁房间那位我看着不像啊。” “人家还是小孩，能一样吗？你似乎不大喜欢她。” “娇气。”像只猫似的，Ghost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喜欢她，“你是要养女儿吗？还是我们S小队缺个princess（公主）？” 娇气？Price摇了摇头，就冲她敢入侵军方系统的这个举动，他也绝不会像Ghost一样以貌取人。 他们出去很久了，Zero也有些坐不住了，终于，他们又进了房间。 “林小姐，我们将军想与你通话。” 她没想动会惊动如此高层，有些紧张，接过电话，“您好，将军，我是林少微。” “小姑娘，既然你想加入那边，那就去做吧。不过一定要遵纪守法，我听说了你的黑客技术十分了得，但一定要把握好分寸，不能随意乱来。” “是，将军。”原来不是来劝她的，这让她松了口气。 “你的手续会尽快办理，要记住，你既是国际特殊军事小组的成员，更是祖国的将士，相信你可以为祖国争光，也不要忘记祖国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是，我知道了，我会的，谢谢您，将军。” 她抬眸，眼神坚定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