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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吾睡了

    以及下章安吾水仙,我试一下能不能塞进彩蛋里(ó﹏ò?)?一个安吾我可以去描述无赖派的羁绊,但是两个安吾我真的扛不住。【我就要瑟瑟.jgp】

    ……以下正文……

    安吾又一次回到了废弃的美术馆。

    首先是因为外面居住大多数需要身份证明,很明显安吾没有。少数不需要的地方,非常脏乱,哪怕在荒郊野外也被作之助照顾的很好的安吾,有些受不了在那种地方久留。

    更何况,那里的人无论年龄,眼中都看不到未来。

    麻木不仁的奔波、抢夺、厮杀,看似为了更好地生活,实质只想活过当下,连对未来最基本的期盼都见不到分毫。

    那种眼神让她偶尔会想到最初遇到的太宰治,当然,是指自己世界那位变成黑猫欺骗她的太宰。

    像是早已认清无望的未来,看不到一丝希望干脆就不再找寻。

    哪怕后来收到作之助的邀请,她对于佣兵团的所有人还是若即若离,就像在沙漠渴死的亡魂,死后见到了绿洲,却已经失去接近的勇气。

    还好,这个世界的太宰治还没到那种程度。

    面对不幸与离别,那双眼里还有明显的抗拒,对于未知,也拥有着强烈的好奇。

    就是……

    “哇哇~”几只正在休息的猫头鹰被惊醒,发出愤怒的锐鸣,但是罪魁祸首豪不知悔改,占据了树林中最粗壮的那颗枯树,用不知道从哪掏出的绳子打了个死结,就爬到树上把绳子往脖子上一套,就要一跃而下。

    就是有点过于烦人了些!

    安吾额角青筋暴起,却不得不变回魅魔的原型,瞬移到树上削断了绳子。

    然后没管失去支撑摔下树的太宰治就要离开。

    反正这家伙命硬的要死,这点高度摔不死他。至于摔断几根骨头怎么办?

    那感情好,最好腿摔断一条,省得跑来这打扰人清静。

    太宰治好不容易才把人骗出来,哪会让对方就这么跑掉?

    拿出与某个小蛞蝓对练训练出来的反应力,抬手试图拉住对方衣服。

    “好过分诶小姐,怎么一直破坏我的自杀计划?”不过真抓住后太宰治愣了一下。

    一是没想到对方真没躲开,二是握在手中的很明显不是布料。

    那一指多粗的长条形有着略显奇特的手感,表面有些细密的鳞片样纹理,有些像蛇却更加柔韧光滑。

    当然,支撑住他这一百斤的体重后,那个条状物蹦的很直,随后尾端又拼命抖动起来,什么东西鞭子一样噼里啪啦甩了他一脸。

    有些痛,太宰治下意识松开手,整个人一空摔下了树。再抬头树上已经没了那个有些纤细的倩影。

    安吾挣脱后下意识瞬移到了远方,眼圈有些发红,带着三分气恼、两分尴尬还有五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把尾巴握在手里狠狠的揉了揉,直到那心形的尖端眼镜蛇一般自己狠狠摇摆了几下,才撒开。

    当然,这情绪自然不是针对太宰治的。

    对于安吾而言,这个太宰治只是有几分像是损友的陌生人罢了,条件反射这种事是人体本能,摔倒了下意识想找个东西扶着很正常。

    她气的是这不争气的珠绪——也就是她的尾巴。

    大约是混血的缘故,安吾自身并没有多少魅魔的本性,她对她人喜爱于情欲没有多少兴趣,少量的引诱与占有欲都在作之助身上。

    她自己觉得这样挺好,也不至于因为本能就去人群中当个沉溺于欲望的野兽,偶尔天性爆发逗弄一下作之助就足够了。

    但是没想到天赋觉醒后,她那些未曾出现或者说被她理智压制的天性,全都加倍出现在她的尾巴上。

    是的,安吾从没想过,觉醒天赋给她带来的最大困扰并非陡增的欲望,而是这条水性杨花并且有肌肤饥渴症的尾巴。

    只要是安吾不讨厌的人,尾巴君就会想要上去贴贴,珠绪这份亲昵的欲望取决于安吾自身对对方的好感度。

    特别是在织田作之助身旁,只要安吾稍微走神,珠绪就会蟒蛇一样,把作之助狠狠缠绕几圈。

    不过安吾甚少讨厌什么人,她是偏理性又有些感性的性格。

    好孩子固然很好,可怀孩子也有独数自己的闪光点,没必要非列出一个三六九等,将大家商品一样分门别类。

    慷慨之人、自私的人、二者都有的普通人,或者一无是处的平庸者,对她而言没有高低贵贱。

    非要说的话,唯有毫不知控制欲望、肆意掠夺、践踏他人者,才是坂口安吾眼中无可救药活该去死的恶徒。

    所以哪怕保持魅魔状态是件很舒服的事,安吾也不怎么会变回本体,哪怕是熟到彼此不太在意细节的人。

    只有作之助……

    珠绪尾端环绕住了安吾的手腕,似乎在安抚她那难以割舍的思念。

    安吾捏了捏它,就打算把它收回去。

    但是珠绪突然激动起来,猛然在她手腕处收紧,又扯着安吾想把她扯到林子深处去。

    “这么激动干什么,里面难不成有一群身强体壮释放(luo)天性(ben)的人类不成?”安吾笑话了一下珠绪,这才抬起头。

    只一眼,她就看见站在树下一个格外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红色的头发从马尾变成更利落的短发,身高拔高了小半个头,前凹后翘力量感十足的身材换了个性别并且笼罩在宽松的风衣之下,也不会逊色几分。

    最大的扣分项大概是那有些颓废的胡茬,看着比她的作之助平白大了好几岁。

    明明,是比作之助还小七岁的年龄。

    是因为何种原因这般颓丧呢?

    安吾对这个世界徒增了几分抵触,没了外族与魔力的世界,始终还是有贪婪者不惜牺牲无数人,只为那身带不来死带不走的妄念与欲求。

    熟悉又陌生的两人隔着几棵树对望,似乎在看对方,又似乎透过对方看向另一个相同的灵魂。

    最终还是这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先开口了,“天要黑了,要去喝一杯吗?”

    安吾突然笑了,还没开口身后就有个讨厌的声音拉长了语调道:“呜哇~织田作居然也到了会邀请美丽的小姐小酌一杯的年龄吗?”

    只穿了一身单薄白色衬衫的少年假模假样抹着眼泪,一脸欣慰,好像看到终于会拱白菜的自家猪崽。

    只是两个人外表年龄rou眼可见差了小一辈,这母慈子孝的场景突然变成了单亲家庭儿子鼓励老父亲相亲的画面。

    槽点太多,但是安吾努力忍住吐槽的欲望。按照她对另一个太宰治(♀)的了解,这时候吐槽他只会更加兴奋。

    不过这个世界的作之助比她的要迟钝不少,只是对着太宰点了点头,“你也在啊太宰,要一起来一杯吗?”

    “织田作居然也会说这么糟糕的话题了吗?”太宰治明明知道友人这份邀请没有任何言外之意,也清楚对方还没搞懂不同性别倒地意味着什么,却依旧故意扯开话题。

    没关系,织田作总会顺着他们的话题延续下去的,不管和原本的聊天内容偏离了多少。

    果不其然,织田作偏了偏头,和没什么表情的脸比起来过于活泼的呆毛晃动了几下,“邀请朋友喝酒是很糟糕的事吗?”

    他回想着过去,似乎除了第一次顺从太宰意愿逼迫坂口安吾前往lupin外,他们更多是保持某种疏远又亲密的默契聚集在酒吧内的。

    从不相邀、从不深入,只是在每一个空闲的夜晚来到这里,点上一杯酒,等待另外两人的到来。

    然后抛开身份、各自隐藏的秘密,只随便找上一个话题,然后发散思维,直到夜色已深,不得不离去。

    不过第一次安吾(♂)被拉去lupin前,确实叫的很凄惨。

    看来邀请刚认识的朋友去喝酒,确实是件很过分的事情。

    思及此,织田作低头道歉:“对不起。”而安吾也忍不住冲着太宰治喊:“织田作是什么见鬼的称呼!”

    随后异口同声的两人又同时愣住了。

    “你为什么道歉?”

    “织田作听起来很奇怪吗?”

    太宰治看着两人和谐的一幕,莫名觉得有些碍眼,蹦蹦跳跳跑到织田作身边,硬是把自己插进画面当中。

    “对啊,织田作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明明很顺口很有趣不是吗?”

    到底哪里有趣了?

    安吾鼓了鼓腮帮子不理他,心里却忍不住念了几遍。

    糟糕,感觉要被洗脑了!

    她甩了甩头,把这个昵称抛了出去。

    太宰治还在那边补刀:“这种就是爱称啦爱称~独数关系很好的两人之间的专用名。”他一脸怎么,你和你的友人没有爱称吗?

    安吾回想一下,大家一般都叫作之助(♀)为织田,或者作之助。

    不过偶尔几次床上喊她“作”的时候,对方确实有些不同。

    安吾摸了摸下巴,想着下次见面要不要直接喊“saku”试试。

    “诶~总感觉这位小姐在想什么肮脏的坏心思呢~”

    太宰治发现自己格外矛盾,看到这位很明显与坂口安吾(♂)有关联的女性对织田作表示亲昵不爽,对方无视自己的时候更不爽。

    忍不住出言嘲讽了一下。

    说完脸色更难看了一些。

    他一贯不愿对女性口出恶言,除了礼仪以外,更多是觉得女性有种令人敬畏的力量,危机感告诉他要远离,好奇心却又让他想要靠近观察。

    观察那些温柔的、脆弱的、美好的外表之下,究竟是淤泥还是盛开的花,亦或是致命的毒药。

    该道歉吗?

    可是看着那张有些熟悉却柔和妩媚很多的脸,却始终开不了口。

    不过安吾对此没什么反应,太宰治的本质就是神经质的猫,莫名其妙的讨好蹭蹭、也会莫名其妙突然出爪试探。

    只要全盘接受对方的讨好,伸爪子时狠狠回击或无视就行。只是要注意对方露出爪尖时不要全然包容,否则对方绝对会炸着毛逃跑,很长一段时间不再露面。

    资深养“猫”达人安吾大人不计小猫过,收起尾巴变回人类模样,“走吧,不是要去喝酒吗?”

    她无视了太宰,织田作则眼神询问了一下,太宰治没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哼着不知名的调子,也没说去还是不去,就这么跟在他们身边。

    夜幕降临,天边还没有几颗星星,月亮也细细一绺挂在天边。

    废弃的美术馆自然没有电,附近也没有可用的路灯。

    不过在树林中的三人,一个是夜行生物,一个受过专业训练,在黑暗的树林中也如履平地。

    只有一个脚步略微踉跄,却一次都没有摔倒。

    左边织田作抬脚拨开挡路的枯枝,右边偶尔有柔韧滑凉的东西缠着手腕或者衣领,突然扯着他避开地上的木桩。

    太宰治也就像个刚学走路的孩子一样,歪歪扭扭跌跌撞撞的跟上了他人的脚步,朝着未来踉跄前进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孤身一人,总是微笑带着泪的孩子也被擦去了泪水,不再是为了一个约定而存活下去。

    未来或许真的没有什么太好的事情发生,毕竟这世界总是充斥甩不脱的阴影,每个人都戴着虚伪的面具,好像暴露出真实就如同没穿衣服羞于启齿。

    异常成了正常,寻求正常的人就会变成那个异类。

    如果寻求本我的道路上没有同行者,那再坚强的灵魂也会崩溃,更何况是某些脆弱的如同棉花糖的小鬼。

    “哼哼~WOW~WOW~ye~殉情呢,一个人是不行的,但是两个人的话~就可以!”

    “确实呢,一个人的话,就是单纯的自杀了吧。”

    “对吧,织田作。我一定会找到和我殉情的美丽小姐的,对了,这位小姐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跳海?”

    “够了!这时候就该狠狠骂醒这个家伙啊!”忍了许久的安吾还是炸了毛,狠狠在地上踩了几脚,就像在原世界狠狠踩太宰治(♀)的影子一样吐槽,“自杀已经够糟糕了,那是要面对真正的绝境,已经再无祈求,逃避现实的懦弱手段了!既然还想再拖个人陪同才能进行下去,那不就是还没鼓起勇气打算去死吗?就算真的遇到另一个心存死志的人,恐怕一同跳水之后,本能还是会挣扎着求生吧?万一最后自己因为求生本能活了下来,彻底死掉的另一个人不是完全成了笑话?”

    “呜哇!”太宰治捧着心口,“好恶劣的批判,织田作,我感觉我整个未来人生理想都被否定了呢。”

    “啊,那太宰要不要换个可以实现的理想?”

    “不能殉情的太宰治还叫太宰治吗?”

    “可是和我喝酒的太宰治也是太宰,吃不了辣咖喱的太宰也是太宰,港口mafia的干部是太宰,现在的无业游民也是太宰。”

    “……对哦,织田作,我们俩都失业了呢,以后该怎么生活呢?”

    “唔,要不要一起开个咖喱店?”

    “可是我们俩手艺都不到开店的水准吧,雇佣个厨师前期花费太多了。要不我去偷小矮人的卡吧!”

    织田作摇了摇头:“太宰已经决定叛逃了吧,短期再露面恐怕森先生面子上会抹不过去。”

    “噫~”太宰露出个作呕的表情,“谁要管一个秃头萝莉控的想法啊!”

    虽然这么说,他也没打算真的跑回去实施中原中也钱包消失计划,最后一期《本周不服输的中也》以黑漆漆的小矮人看到自己爱车被炸,那副无能狂怒的表情包为结尾就足够了。

    更何况,某个还在出差的小蛞蝓,恐怕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黑卡根本不在钱包里面吧。

    要不要去银座那家知名海鲜料理店去试试咖喱海鲜大餐呢?这位疑似异世界的来客小姐,恐怕有酒就足够了吧。至于安吾,等他车祸之后,再带一瓶他想要的威士忌去医院探望一下吧。

    当然,酒肯定是要自己喝掉的。

    至于以后……

    太宰治难得无视冰球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水。

    我是无法原谅安吾的,正如我无法原谅明明看到了异常,却强行无视,以此期望未来不会有所改变的自己一样。

    但同样,我也无法代织田作去怨恨安吾。

    织田作一贯善于共情他人,哪怕自己是受害者,也一样会站在安吾的立场上思考。

    如果没有我的话,想必不久后他们会在某天带着天真的期许在lupin坐下,互诉衷肠亦或是沉默共饮,再在天亮之前各奔东西,直到互相释怀后再来到此地相聚。

    但我不同。

    太宰治背靠着吧台,端起新续的一杯酒,看着圆滚滚的冰球一点点缩小,酒水被稀释、液体高度上涨。

    就像正常人的爱恨一样,再浓烈也会淡去。

    无法接受、无法理解……太宰治从灵魂拒绝这种未来。

    但是这种情绪无法诉之于口,他曾有两个朋友,一个心怀正义、一个灵魂坚毅而善良,只有他不同。

    我的灵魂是黏稠到和石油没有不同的黑泥,这些污渍被清洗干净,太宰治这个人格也就不存在了。

    可如果那两个闪着光的灵魂互相谅解之后,“我”是不是又要被再次抛下?

    内心黑泥翻涌太宰又打算喝掉杯中的烈酒,可是酒杯却被一只手拿走。

    太宰愣神,织田作将杯子推远将一碟咖喱饭推了过来。

    他左右一看,左边织田作面前一盘通红的辣咖喱,右边女性的安吾面前一盘普通咖喱,而他的则是甜咖喱。

    看他打量却不动勺子,织田作解释:“啊,安吾说你肠胃不好不能吃辣,螃蟹也不可以,所以我就要了甜咖喱。”

    这次这间酒吧愣住的,首次变成了太宰治,他搅了搅盘子的咖喱却没有入口,而是低着头充当一次吐槽役:“在酒吧里吃咖喱饭,再怎么看也太奇怪了吧。而且这位陌生的小姐居然对我如此体贴吗?那要不要明天和我去鹤见川,围观我入水?”

    “闭嘴吃你的!”安吾没好气的用尾巴卷住太宰治的勺子,恶狠狠把一勺咖喱塞进了他嘴里,“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吵死人了!”

    她永远搞不懂太宰治,无论是她认识的那个灵魂如同燃尽的灰烬的魔女宰,还是面前这个心智远不如年龄,想要求救却不愿开口的叛逃宰。

    这就是聪明人的悲哀之处吗?可乱步比太宰还要聪明吧?那可是凭借凡人之躯,在无魔力的情况下硬是凭借大脑分析就成为了最强占星师的天才。

    想着已经三十六却和孩子没什么区别的占星师,再想想那个不强迫她跟随,就像影子一样游历在现实边缘的魔女。

    所以,一切的罪恶之源果然是森鸥外吧!

    有些微醺的魅魔拍了拍桌子,“可恶!现在就去把那个傀儡变成五大三粗的泰坦!”

    说完她人影一闪消失不见了。

    “唔?”织田作疑惑的看了看空荡荡的酒杯、没动两口的咖喱饭以及还有余温的椅子,“安吾去哪了?”他问太宰。

    言语之中的信赖溢于言表,似乎坚信太宰一定知道。

    太宰又吃了一口甜咖喱,突然捂嘴:“噗噗~有好消息哦织田作,安吾小姐给你报仇去了。”

    “啊?是去找森先生了吗?需要帮忙吗?”织田作并不怨恨森鸥外,但是并不代表原谅了他。

    六条人命纪德是凶手,森鸥外就是策划一切的帮凶,而自己则是捂住眼睛假装不看就不存在的从犯。

    纪德已经死了,他迟早有天也会去找森鸥外复仇,不现在就去,是因为他无法再次抛下太宰。

    等安顿好太宰,见过安吾之后,他与森鸥外之间迟早要有个了解。

    既然不存在谅解,那就只有互相报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大口吞下爆辣的咖喱,额头渗出些许汗水。

    虽然他曾经只是港口mafia的底层人员,但被再次拉入黑暗,就只能遵循黑暗法则才能存活下去了。

    太宰治笑容收敛了,几乎机械性的往嘴里塞着甜咖喱,刚才还清甜可口的咖喱饭,现在乏味的如同沾了血水的海绵。

    “啪”的一声,各怀心思的两人一同抬头,就看见再一次变回森林中那副有些异类的安吾一脚踩在凳子脚踏上,豪迈的拍着桌子,“老板,再来一百份咖喱!记在檀一雄账上。”

    老板一边擦着杯子,一边头也不抬应付着:“抱歉小姐,附近便利店恐怕没有那么多存货,不如先把桌上的吃完吧。”

    姿势之熟练,不愧是被太宰治磨练多年的狠人。

    而且安吾比起太宰可好安抚的多了,哪怕已经喝醉,听见这话也乖乖坐回椅子上吃饭,“好吧,下次有货要告诉我哦。”

    吃完,拿老板递来的水杯簌口,然后趴在桌上就直接睡了过去。

    而老板收拾完之后拿来了毛毯,无视缠绕在太宰织田作两人身上的黑色尾巴,将毛毯递给了坐在中央的太宰。

    “这天气晚上还是有些凉的,但是开空调又没到季节,先给她搭上吧。”随后老板把钥匙递给了织田作,“后面有休息室,柜子里有干净的用品,如果一会能分开的话,还是把她送到沙发上睡会舒服一些。这位小姐和那位客人一样,看着很缺乏睡眠。”

    老板确实很擅长察言观色,自从离开原世界,安吾就再也没能入睡过。

    她与作之助十岁时相识,到分别时足够18年了,甚至与太宰治(♀)相识也有6年。

    果戈里开过玩笑,说无赖派都是一群怕孤单的小朋友,被两个唯独不怕孤独的爸爸织田作之助与mama檀一雄捡了回来,一个个塞在羽翼下面。于是这份溺爱没有让她们内心成长起来,只是变成了看似健康,实则有严重分离焦虑的小婴儿罢了。

    安吾曾经嗤之以鼻,但离别真的来临后,她却不得不承认这位疯疯癫癫的怪盗,对于人性的了解。

    作为佣兵,安吾也是佣兵团核心战力与后勤之一,警惕性自然不用说。

    现代的酒虽然因为工艺问题酒精浓度高了很多,但也不是轻易就能灌醉一个魅魔的。

    这份醉意更多源于过于熟悉的气息,酒精麻痹了她,让她无视掉内心一遍遍叮嘱,这并非自己熟识之人的理性。

    灌醉安吾的不是烈酒,而是终于重逢了的那份喜悦之情。

    又是一个夜晚降临,终于,安吾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