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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显然对大妈那有限的智商发起了强烈的挑战。她又接了一杯热水，在旁边的小餐桌旁坐了下来，拍拍旁边的沙发椅，小艾就在她帮旁边坐下来，想听听大妈有什么高见。大妈说：“这个问题我可不知道，这样的男的也没有追过我啊。”小艾说：“也不是追，你知道，到了结婚的年纪，彼此都好像没有那么多心情谈情说爱了，我就想，是不是长相啊，感觉啊，没那么重要……”大妈说：“这么说吧，那天我跟我老公说：'你说美女不美女有什么区别，二十年以后不都一样了！'”小艾点头说：“是啊，长得好看能管几年……”大妈说：“你猜他说什么？！”“他说：'嗬！你少在那自我麻醉了，当然不一样了，整整二十年不一样的人生体验啊！'”小艾觉得好笑，忍着没笑出来。大妈又说：“我觉得吧，不一定要什么都好，但你起码不能讨厌他。”小艾想了想，又思考了刚才观察的路人，她心中那条模糊的线渐渐明朗了，关于什么是可以接受的，什么是不能接受的……不光是外表，还有爱好，性格，生活习惯，太多需要考虑了。大妈在一旁叹气说：“你着急什么，你都不知道我多羡慕你，你看看我现在没有一分钟能干自己想干的事儿。”小艾：“我有大把时间……啥也没做……”大妈抱着湿漉漉的笔记本，开会去了。可是回到座位上小艾又陷入了困惑，这个讨厌不讨厌，也分很多等级啊。比如她对于E，你要说是讨厌，其实也算不上，但是只能说是不是那么讨厌，是不是还是有一点讨厌？如果最讨厌是十分，至少要允许我对他有0.5分的讨厌吧。这也不算我太挑剔，可是这0.5分的讨厌是不是阻碍我和他继续发展呢？小艾又开始琢磨了。琢磨来琢磨去，她觉得自己有点悲哀。她跟E，是在生活中连交集都不会有的那种，在学校里认识的话也就是食堂里点个头，在工作中认识的话也就是楼道上笑一下，她不会跟E聊天，E估计也不会搭理她。现在应邀凑在一起，怎么想怎么别扭。但是最后她还是想-先彼此了解了解再说吧。于是她回短信说：“好啊。”周末，想着也不会怎么走路，小艾穿了双高跟鞋。见到E的时候小艾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比他高……E仿佛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说：“你穿高跟鞋了啊？还挺高的呢。”小艾尴尬的点点头，E给她打开车门，小艾再次坐进了打扫的一尘不染的PRIUS，对E没话找话的说：“最近忙不？”第32章变形金刚E说：“还可以吧,快毕业了，现在导师也不管了，等工卡下来就可以工作了。”E似乎对小艾买房子的事请很感兴趣,问了她一些买房子的过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之类的。小艾说：“我的那个经纪人还不错，你要是想了解情况可以找她谈谈。你也可以在打听打听,我们公司好多人找一个中国的agent，你也可以问问他们。”E说：“行,有空叫你那个agent出来聊聊。是不是还要找贷款的啊？”小艾给他解释了一下贷款的事,E一边开车一边点头听着。到了电影院,E问小艾想看什么，小艾看了看，想避免那些言情文艺片,就说：“要不……看变形金刚吧。”E说行，小艾说：“我买票？”E也同意了。小艾就去买了票，买了两份爆米花。E说：“一会我请你吃午饭。”进了电影院，小艾和E挨着坐下了,小艾发现自己似乎只有大学的时候跟那时没有什么实质性发展的所谓“男朋友”去看过几次电影，来到美国之后还没跟男生看过电影呢。她在黑暗中偷看一眼E，心中又有点丧气,她这辈子第一次，对于自己是一只颜狗产生了深深的，深深的痛恨。她批判着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注重别人的心灵美呢，你这个人就是一点也不懂实用主义,长得好看不能当饭吃啊！”“可是整整二十年的体验都不一样啊！”“有几个长得好看的人啊！A长得好看，长得好看他还不是不理你了，所以说，合得来才是关键！”“可是整整二十年的体验都不一样啊！”“你自己长得也不好看，你甚至都不聪明，干什么挑拣别人，就不能想开点吗，好好和他聊聊，对，问问他父母都是干嘛的，还有大学在哪上的，一会儿吃饭有很多事情可以聊啊，不要光是傻坐着！”“可是整整二十年……”小艾心中大妈的声音还没有响起来，忽然她感觉有人把手搭在她的手上了，着实吓了她一跳，她毫无防备，一下子把手抽回来了。咚地一声，擎天柱还是威震天的又跳出来了，小艾实在分不清这几个家伙谁是谁，刚才那一下子巨响还有这莫名的惊吓，弄得她心脏病都快犯了。她试图正视前方，好好分辨一下这几个似曾相识的铁人。然而这实在不是一个集中注意力的时机，她想，我是该把手放回去呢，还是不放回去呢？我实在不想放回去，但是这样也很奇怪，管他呢，我不放回去了！好不容易煎熬到电影结束了，中间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小艾在外边溜达了好几圈，都不想回去了，但是最后她还是鼓起勇气回去了。电影散场的时候，E抬手似乎想搭着她的肩膀，但是苦于小艾穿了高跟鞋以后简直都要比他高了，于是他改变策略，扶着小艾的腰。小艾说不出的难受，她想，咱俩不熟啊亲！她往旁边侧侧身，躲开了。E把手插到他那哥伦比亚的绒绒外套的兜里去了。可以看出来，他的情绪似乎不是十分高涨。小艾试图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咱们，吃什么啊？”E说：“着周围餐厅挺多的，要吃红龙虾吗？olivegarden？cheesecakefactory？”小艾说：“啊，cheesecakefactory吧。行吗？”E说：“行啊，走吧。”cheesecakefactory里居然还挺多人的，他们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座位。两人在等待的过程中又是相对无言。小艾觉得自己头上的汗都快冒出来了。好不容易坐下了，两人面对面说话就容易很多。E先开口了。他说：“你平时都爱干点什么啊？”小艾说：“我啊，我比较宅，在家里看看电视剧，有时候也打打游戏，我还比较喜欢看书什么的吧，不过，我英文没那么好，这里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