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逆序/jaydick亲情杰森发出了尖叫

    杰森·陶德怕鬼。

    准确来说，他怕无边无际的黑暗、突如其来的惊吓还有寂静无声的空间......十三岁小男孩怕的实在太多了，而半夜的韦恩庄园正好中了前两样，所以杰森每次半夜肚子饿都会把迪克叫起来，哄迷迷糊糊的小知更鸟陪他去厨房弄点吃的。

    今天杰森又来把迪克叫醒了，这个月第十二次。

    令杰森意外的是，每次都半睡半醒被拖着走的迪克是清醒的——不是很清醒，但比之前好——他居然还发出了抗议！

    「你每次都没有煮我的！」小知更鸟大喊：「每次！我都！没有吃到！！」

    杰森盯着委屈巴巴的迪克回想以往的流程。

    把迪克叫起来——抓着迪克进厨房煮饭——吃完后拎着睡在地上的迪克回房间帮他盖好被子，自己刷完牙再上床睡觉。

    迪克在做什么？

    睡觉，睡觉，睡觉和睡觉。

    「......那是因为你都在睡觉！」杰森忍无可忍，「每一次！」

    他当然有煮迪克的份！但是迪克没有一次醒来！

    杰森想起那些多出来的食物都是自己吃掉的——他从不浪费食物——脸更臭了。

    迪克恍然大悟的噢了声。

    「难怪我都没吃到，原来我都在睡觉！」睡迷糊的小鸟傻乐着说。

    「是的，是的，天才。」杰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们能走了吗？我真的好饿。」

    他已经开始幻想待会的宵夜了。杰森彷彿听见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那是饥饿的哀嚎，导致他半夜睡不着的元凶。

    待会做个牛排好了。他想。

    ——十三岁的杰森陶德是这个家除了阿尔弗雷德以外唯一会进入厨房的人。大小韦恩就不提了，那是两名厨房毁灭者。而提姆虽然会煮饭，但他更喜欢吃煮好的。

    「能吃现成的为什么要自己做呢？」提姆说。

    至于迪克？阿尔弗雷德不允许九岁的小朋友煮饭。

    九岁的小朋友套上杰森拿来的拖鞋，那是一双毛茸茸的黑色蝙蝠。柔软的触感让迪克更想睡了。他打了个呵欠，一只手牵住杰森，摇摇晃晃地跟在他身旁。

    夜晚的韦恩庄园很有恐怖片的氛围，大概只有蝙蝠会喜欢这种环境。杰森在心里腹诽，手卻不由自主地抓紧迪克。后者轻轻地捏了捏，无声地告诉他「我在这」。这个小举动让杰森安心许多。

    两个男孩像探险一样依靠手电筒的光照着路前进。其实走廊有灯，只是没打开——杰森表示这是秘密行动，开灯会被人发现。

    迪克眨了眨眼，噢了声。他没说阿尔弗雷德跟在他们后面，迪克觉得杰森可能会吓到尖叫。

    ——迪克当然知道杰森怕黑、怕自己一个人、怕突发惊吓。这么多次了，他又不是傻子！但他从不戳破。就像杰森知道他知道了，还是拿「我想跟你分享好吃的」来当作叫他起床的理由。

    到了厨房后，迪克看见杰森从冰箱拿出两块牛排。

    「杰森。」

    「嗯？」

    迪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可以不要吃牛排吗？我会想到蝙蝠牛......」

    「......都说了让你少跟恶魔头子相处！看看你，迪基鸟！你都被他同化了！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想吃牛......Ok，羊排！我们吃羊排可以吗？不准往回走！」

    小知更鸟欢呼：「耶！」

    杰森小声嘟囔：「你学坏了，迪基。坏小鸟。」

    「嗯哼。是的。」

    「你就是仗着我宠你！」杰森嚷嚷。

    小知更鸟愉快地说：「没错！」

    －

    一楼只有餐桌和厨房的灯是开的，其他地方仍然一片漆黑。

    杰森穿着围裙一边煎小羊排一边叹气。他原本想着迪克到了厨房就会像之前一样蜷缩在地板上睡到天亮，自己就能如愿以偿地吃上牛排——结果这家伙越来越精神，还在碗里倒了点麦片当开胃菜！

    哦，杰森当然可以煎完羊排再煎牛排，但是看着羊排滋滋作响，杰森就会想到迪克说的蝙蝠牛，然后就忍不住回想那头牛的叫声，以及清澈的眼神......

    杰森加入了羊排行列。

    只是暂时的。他想。过几天我就回归牛排行列！

    迪克坐在椅子上晃着腿——杰森帮他搬来的——他看着杰森煎羊排，时不时发出「哇」的惊叹。

    这是迪克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看杰森下厨。

    「杰森，你好厉害！」小知更鸟由衷地佩服，「你都不怕被油喷到！也不怕烫！看起来好从容——」

    听到迪克的夸赞，杰森清了清喉咙，「这没什么。」他说。

    换个人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喜悦，但迪克只觉得他太谦虚。小知更鸟认真地说：「不，这真的很厉害，杰森。你做到了达米和布鲁斯做不到的事！」

    那可是达米安和布鲁斯！他的语气彷佛这么说。你太厉害了，杰森！

    「而且你做的羊排那——么香！」迪克郑重地表示，「我从没闻过那么棒的羊排，甚至比阿福还要厉害那么一点点——你知道的，那可是阿福！」

    嗯哼？

    站在角落的阿尔弗雷德挑了挑眉。

    杰森不知道迪克想说服他以后都吃羊排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他成功了。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杰森的宵夜只想做羊排，只要看到羊排就会想起小知更鸟的称赞。

    迪克真的很会夸奖人。杰森心想。你总能听出他话语中的真诚，因为他是真的这么认为。

    这就是为什么达米安和提姆总喜欢在迪克面前显摆——写个论文、查个资料、开个会议什么的。他们就想被夸夸，哈！

    在迪克的夸夸中，羊排很快就好了。杰森简单地装盘，在盘子上抹了点黄芥末，他还烤了马铃薯。宵夜端上餐桌，迪克看着美味的羊排发出欢呼。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正当杰森摆好餐具准备开动的时候，一只苍白的手从黑暗中探出来，冰冷的指尖扫过他的脖颈，轻轻地按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沙哑又虚弱。

    「......那是羊排吗，杰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是同时，杰森的尖叫响彻整个韦恩庄园。

    「......」提姆说，「我没有要吓人，我只是不小心睡在沙发上，然后闻到羊排的味道醒来——我不敢相信没人叫我去床上睡。这太过分了。」

    阿尔弗雷德礼貌地说：「我喊过，提姆少爷。你没起来。」

    提姆立马回应：「我的错。谢谢你，阿福！」

    达米安双手环胸靠在墙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听得出语气有些无奈：「陶德，別哭了。格雷森的衣服都要被你哭湿了。」

    「又、又不是我想哭的！」杰森抱着迪克打了个哭嗝，身体一颤一颤的，吓到连脏话都冒了出来，「他妈的，这真的很恐怖你知道吗？妈的，禁止提姆再睡在沙发上，地、地毯也不行！cao！」

    被抱住的迪克咬了口羊排，眼睛亮晶晶的，他开心地说：「这真的很好吃，杰森！」

    布鲁斯疲惫地揉了揉额角。任谁大半夜被尖叫声吵醒都不会精神到哪去，他先是纠正杰森的话，接着目光停留在迪克手中的羊排上。

    「......介意再煮一份吗？」他问。

    「......」杰森吸了吸鼻子，「吃羊排吗？」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