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麦子
姬发靠在他怀里欸欸地喘着气，方才他握着对方去了好几次，现在好似站都站不稳。 殷郊当下便生出一些愧疚感来，见姬发不吵不闹心里更是难受，于是去把对方捏在手里冷掉的帕子拿去过了水，替姬发擦身。 姬发想拦住他，忙说道：“少爷……我自己来。” 可他是腰上发软，腿脚发虚，殷郊又态度强硬，便只能任对方搂着，一点点把那腿间带着腥膻的浊液擦掉，这姿势实在尴尬，姬发只觉得面上发热，殷郊做完这些，又取来被烘的差不多干了的衣服给他穿上。 他不知殷郊这是怎么了，过去对方不是这般无理，从不逼迫他做些不喜欢的事来，但姬发又转念一想，他了解对方多少呢？更何况八年都过去了……人总是会变的吧。 推开木门，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被雨水涮洗过的空气很是清新，殷郊转过身问道：“你同我一起下去吗？” 姬发点了点头。 殷郊这就不解了，之前好说歹说，这人还一副恨不得劳死在山上的态度，如今怎么愿意走了。 像是知道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姬发缓声解释道：“方才下了大雨，防虫的石灰粉皆被雨水冲没了，需等改日找个大晴天重新补上才行。” 殷郊心想着这天气也真是厉害，才一会儿便能让人一上午的劳作全白费了。 接下来，两人一同顺着石阶下山，殷郊见对方步态迟缓，刚准备伸手去扶，可一想到姬发这样都是自己弄的，心里实在不好意思，便温声提醒道：“下了雨，山上的石路滑，你自己小心些。” “少爷也是。”姬发回道。 殷郊哪敢松懈，只得紧紧跟在姬发身后小心护着，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栽下去摔了。 下了山，两人刚至院门口，便有一团金黄的小胖狗滚到他们脚下，围着他们的腿直打转。 姬发把小狗抱起来，看了看周围：“哪冒出来的？” 殷郊在旁边咳了一声：“我带来的。” 见姬发不解，随口捏了个理由：“我半路捡的，我家里素来不准带回去这些……总之，你先替我养着。” 这小狗到也通灵性，像是怕没人要它，搭着耳朵，对着姬发“呜呜”嚎了两声。 姬发当即心头一软，轻轻说道：“养是没问题，只是这里吃食清淡没什么荤腥，以后在这儿怕是要苦了它。”说完安抚地挠了挠小狗的下巴。 殷郊见对方同意，挑眉道：“这些倒好说，我日后带过来便是。” 第二天，殷郊在午饭前过来找姬发，手上提了几斤找rou铺子刚剔好的新鲜排骨。 “这它能咬的动吗？”姬发想着那才几月大小，牙齿都没长结实的小狗。 “人吃的，它哪里用吃这么好？给它弄些边角料就成了。” 殷郊说完，然后大爷似的往那椅子上一坐：“我还没吃午饭。” 姬发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把东西提到灶台边上，焯水煮熟了，周边肥一些的软rou剃下来，单独拌到一个碗里留给小狗。 拿剩余带着精rou的排骨和莲藕炖了汤，等饭蒸好了，菜端上桌子，他添了碗饭又拿了一双筷子，摆到殷郊面前。 “你也过来吃。”殷郊见只有一副碗筷，不满意道：“我一个又吃不完。” 姬发这次倒没有同他推辞，老老实实端了一碗饭，坐在桌子旁。 “阿黄！阿黄吃饭！！”殷郊拿着那个专门给小狗准备的瓷碗敲了敲，却不见狗子的影了。 奇了怪了，狗跑哪去了？ 姬发见状起身：“麦子，麦子。”“嘬嘬嘬”地唤了几声，不一会儿便听到小狗“汪汪”的叫声，接着就见它就从屋外冲进来，屁颠屁颠地跑到姬发身边，尾巴摇地可欢。 “小畜生，这才一天，就不认自己这个干爹了。”殷郊想着，接着又轻声念叨几遍：“麦子……” 姬发把碗放桌下后，解释道：“我先前不知它有名字，擅自给取了新名字。” “无碍，你起的名字更是顺口好听一些，以后就叫麦子吧。”殷郊看着地上狼吞虎咽的小团子，这颜色确实像金灿灿的麦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