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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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坐在整洁干净的温室花园里,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间。尽管依然有些工作需要处理,但独自悠闲度过的时间令他倍感舒适。 早在他成为首领后并和那些男人们有了畸形的关系,他的时间就不单单属于自己了。 想到小时候渡过的那些快乐的时光,空还不禁有些恍惚。 摇了摇头,空重新看起手里的文件。在读到一部分内容的时候他不由得皱眉:“……愚人众的异常行动?” 汇报的内容并没有具体了解到愚人众行动异常的原因是什么,但根据愚人众不同寻常的行动轨迹,莱欧斯利还是提交了这份愚人众可能存在异常的报告。 空放下报告沉思片刻,给莱欧斯利去了个继续跟进愚人众行动的消息。 他也想知道是什么情况。 就凭他和阿贾克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和现在的关系,他不相信阿贾克斯会背叛他。 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也只可能是愚人众的内部出现了问题。 “要不要直接去问他呢……”想到自己鸽了阿贾克斯的行为,空不禁有些心虚,但又放心不下愚人众的事。 身边有那么多男人,空自认已经尽力把一碗水端平了,但他是个人不是机器,他有自己的私心。因此对于他认为有亏钱的对象他愿意做出一定的补偿,只是这个补偿给不给也是要由他来决定。 沉思片刻,空给有段时间未见的林尼发去了一条消息。 发完消息后,空又拿起了另一份文件,是莱欧斯利对之前那个“亚托”的调查。 亚托是老巴尔特邀请来岛上参加宴会的一员,乍看普通的身份实际上也确实很普通,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他是家族世界外的报社工作人员。 用现代社会的话来说他是一个国际记者。 “老巴尔特怎么会邀请一个记者来参加梅斯特威尔的宴会。”空盯着手里的报告书继续阅览,等他看到亚托在离岛前一晚被愚人众带走时,他已经确认了愚人众或许在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而能指使愚人众做这些事情的只有一个人—— 阿贾克斯。 看来不得不和阿贾克斯谈一谈了,至少他应该告诉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空拿出手机拨通了阿贾克斯的电话,然而往常很快就被会接起的电话一直都无人接听。 回想之前阿贾克斯的状态,空的心里有了一些推测,但不确定。如果真的是小狗不听话在闹腾,那他也会给精力旺盛的小狗一些应有的惩罚。 随手把文件单独放到一边,空瞥了眼桌子上依旧黑屏的手机,了然一笑。 * 漆黑的暗室里,达达利亚披着宽大的外套,阴沉的俊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靠着暗室冰冷肮脏的墙壁,视线穿过眼前跪在地上的男人落在未知的某处。 亚托艰难地大口喘气缓解着身体内传来的疼痛,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份是怎么被发现的……身体上的剧烈疼痛阻断了亚托的思考,他痛苦的喘息,血液特有的腥锈在他的喉管中流窜。 “呵呃,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喘息在暗室内来回振荡。 达达利亚不悦的扫过半死不活的亚托,嫌弃他喘气的动静打断了自己的思考。他薄薄的嘴唇弯起诡异的弧度,活泼的语调和无情的笑意充斥着矛盾:“哦~看来亚托先生似乎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恭喜你成功了,那么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亚托张了张嘴,喉间发出梗塞的短音却说不出成形的话语。他模糊的视线落在沾满了黑色污迹粘腻又恶心的地面上,他急切的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来这里,他迫切的想要发出声音质问眼前的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你、你是……谁……”短短的一句话费尽了亚托大半的力气,失血的身体无法自控的颤抖。随着死亡降临前的寒冷蔓延,亚托对生的渴望达到了巅峰,他嘶哑着嗓音恳求:“求……求、呼、求你……放、过我……” 达达利亚的靴子踩过冷硬脏污的地面停在亚托低垂的头颅之前,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一把拽住亚托的头发抬起:“放过你?可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亚托模糊的视线中印着男人湛蓝色的双眼,分明是如深海一般漂亮的眼睛却透着死亡的气息,“您、您想问……什么……” “太好了,看来亚托先生终于愿意配合我了。”达达利亚手上用力,把亚托的头颅拽得更高,“那么,你认识一个叫钟离的人吗?” Zhongli? 亚托混沌的脑子一时分辨不出zhongli这个发音对应的人名,可这个发音对他来说又并不是全然的陌生。他肯定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的发音。 不等亚托多想,抓着他头发的手一紧,头皮都紧绷让他的神经也紧绷不已:“我……我听过这个名字、让、让我……想……” “嗡嗡。”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打断了达达利亚想要让亚托清醒清醒的想法,他另一只手拿出手机,低沉的情绪在瞬间轻快了起来,“怎么办呢,我现在接不了电话……不能让主人等太久了,你说对吗,亚托先生。” 将震动的手机放回口袋里,达达利亚露出了温柔又残忍的微笑。 等达达利亚脱去黑色的手套走出暗室的时候,距离空打给他的电话已经过去了2个小时。 “坏了,主人要生气了。” 急急忙忙洗完澡,达达利亚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试探着给空打了个电话。 “嘟——嘟——”的电话音和达达利亚的心跳重合,莫名其妙的焦躁感充斥着他的心头。然而等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他就知道他的焦躁感从何而来,“主人——” “达达利亚?”同样熟悉的悦耳男性嗓音自另一边传来彻底让达达利亚冷了脸,跳动的心脏也像浸泡在冷水中一般急速降温,“哈,钟离?” “是我。”隔着手机的钟离声音有些变化,但那镇定的语调依然很有辨识度。 达达利亚拎着手机贴在耳边的手不受控的抽搐了一下,他歪着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画,晦暗的双眼里蕴含着风暴:“你凭什么接主人的电话?主人在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一顿,似乎觉得他问的问题有些可笑:“我不认为我有必要告诉你,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电话我就挂了。” “钟离,你!” “嘟嘟嘟。” “哈?”达达利亚扔开手机,心情比被艾尔海森挤走了过夜的位置还要糟糕。 他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雕刻着花纹的房顶,想着自己的动作还是不够快。太慢了,慢到钟离都进主人的房间了。 他要更快一些,更快的,让钟离出局。 亚托已经告诉他了,他在哪里听到的钟离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又代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