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小唐温，今天提前走几分钟吧，我今天食堂值班，走啊先去吃晚饭，咱俩一块去食堂。”

    “啊？漾哥我不去，我不吃晚饭”

    “嘿怎么能不吃饭，减肥？爱美？”

    “没有，食堂晚上的饼太硬了，我吃了容易胃疼”

    “确实我也不爱吃，都是早上剩下来的所以硬点，可你不吃饭胃不更疼？”

    “我下了晚自习去超市买袋热奶回宿舍喝”

    “怎么不现在去？”

    “现在没热的，就早上和晚上有热的”

    “小小年纪就把胃搞坏了，哎，我先去食堂值班了啊”

    “去吧漾哥”

    第二天。

    下午，漾哥找我，说“小唐温，今晚带你出去吃顿”

    “啊？为啥啊”

    “给你买点竞赛的卷，之前那些不是还有两张就做完了么，还有咱们班这次进步奖的奖品，你跟我一块去买了吧”

    “漾哥，你是想让我当苦力帮你拿东西吧”

    “嘿你这小鬼，不是请你吃饭了吗？”

    “那好吧漾哥，看在你带我吃饭份上勉强当苦力啦嘿嘿”（其实真实情况是不仅给我买了卷子带我吃了饭，后来买的一大袋子奖品也是漾哥拿着了，我什么也没拿）

    “我帮你拿会”

    “哎哎别，你那点小劲，万一拿不住再给同学们把东西摔坏了”

    有次课间我在英语老师那里背课文，漾哥来教室找我没找到就往往抽屉里塞了糖就走了（后来我听我同桌说，戈老师刚来学校，糖应该是外面买回来的，“老师刚刚来的时候满面春风的，脸上一直带着笑，你说他碰见什么开心事了啊，戈老师可真喜你，还来给你送糖，还知道给你偷着塞在抽屉里，是怕主任发现你带零食吧哈哈哈哈”），然后下一个课间我去办公室找他。

    “戈老师，刚刚您找我？”（办公室还有其他老师同学呢，一般有人的时候我都喊他戈老师他都喊我唐温，因为他之前跟我谈心的时候说过，我们不仅是师生还可以是朋友，所以我私下才喊他漾哥。）

    “啊唐温你来了，是，我刚刚找你发卷子你没在我就把卷子给你同桌了，正好这还有几份优秀试卷，你去交给黄老师当优秀作业展出。”（其实戈老师工作上挺负责的，讲课也好，还很聪明）

    后来，我跟文丰早恋了，当时学校抓早恋抓得很严，但是戈老师并没有把我们上报，也没有把我开回家。（文丰学习不好，戈老师本身就不喜欢他，在我俩搞对象之后更是处处刁难文丰了。动不动就以其他的理由让文丰回家反省。）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一直在劝我不要早恋，并没有惩罚过我们。是我经过他的劝导，跟他保证要和文丰分手，但是面对文丰的时候又心软分不了手。　是我的出尔反尔让戈漾的一次次劝导打了水漂，是我答应了分手但是没有做到才惹怒了戈漾。

    其实戈老师刚知道我早恋的时候，一直在劝我。但是他没有说完坚决不能谈恋爱什么的，而是一直再说文丰怎么怎么不好，甚至气极了会当我面爆粗口骂文丰是个王八蛋。

    “小唐温，你怎么看上个这么玩意？”

    “他就是个王八蛋”

    “傻不傻啊小唐温，别哭了”

    “小唐温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meimei，亲meimei”

    “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跟他分不分”

    “那个小痞子有什么好的”

    …

    还是那个废弃的会议室，我和戈老师在竞赛后也会经常来这里谈心。他会跟我讲他工作的累，我会跟他说我学习的累，我会安慰安慰他哄他开心，他会开导我的心理问题帮我缓解压力。他还在这里抱过我，他抱着我说“小唐温，我一直都把你当meimei，亲meimei”“你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我的，把我当你的大哥哥可以吗”漾哥抱着我，安慰在他怀里因为成绩压力心理崩溃而哭泣的我。

    临近高考，我们要给高三的收拾考场打扫卫生什么的，一个月了终于放假了可以回家了，但是一部分人被留下来干活，其中有我。那天快干完活了，我去水房洗抹布的时候，在楼道里碰到了之前初中的一个女同学鸾安安（初三她是我隔壁班的，她和米雅凤是好朋友），她和关棋现在都在重点班。

    “呵，你倒是狠心　“（文丰虽然学习不好但是长得很帅而且说话有趣，当时重点班有个女生（程茜茜）追他，还给他写情书送牛奶什么的。但是我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追到文丰了。）

    （我只知道鸾安安初中跟米雅凤是好友，米雅凤喜欢关棋，关棋跟我告白在一起了，所以米雅凤跟我不对付，鸾安安也就不待见我了。）

    （后来上了高中，程茜茜跟鸾安安也成了好朋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你什么意思鸾安安“（我跟鸾安安只能算是认识，不熟）

    然后鸾安安就把我和关棋分手后，关棋抑郁狂暴跟保安打架去医院看病住院退学一系列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把关棋害成什么样了啊，你倒好，又谈一个？有你这么水性杨花的吗？你对得起关棋为了你而放弃那个更好的高中吗？”

    我边听，边震惊，边流泪。我一句话没说，我已经被震的说不出来什么了。

    “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我，”我哭得有点哽咽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不知道？”鸾安安也震惊了

    然后鸾安安就走了，我拿着洗干净的湿抹布，在楼道静静站着掉眼泪。

    戈老师正好从办公室出来，看见我了，“怎么了怎么又哭了，还在这哭”

    我没说话。

    田姗也出来了，“老唐你咋了，别哭了别哭了”田姗给我抹眼泪。然后戈漾老师让她回教室拿卫生纸

    “小唐温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把你留下来干活，不让你回家，不开心了？”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这件事，就顺着他点了点头。还装模作样的哭着说“我想回家了，你看我手，干活干的都磨破了”其实没破，只是磨的有点红。

    戈漾抬手给我擦擦眼泪，看看我的手，“行了行了别哭了，你不干了行不行，你去我办公室待会，别隔这儿哭啊”

    田姗拿了卫生纸出来，“擦擦吧老唐。”

    然后戈漾就说，“行了别哭了一会就让你回家，有荔枝吃不吃，刚买的”他手里拿了两三个荔枝，递给我“给你，吃个荔枝”

    我刚好擦完鼻涕止住眼泪，“不要，不想剥”我还带着委屈的哭音呢。我本意是不想吃的，因为我不喜欢吃荔枝。

    “嘿你这小孩”然后戈漾就把荔枝拨开喂给我吃“呐，剥好了的，快吃吧”

    他都剥好了喂到我嘴边了，哪还有不吃的道理，我就张嘴顺着他手把荔枝吃了。

    “田姗你吃不吃，去我办公室里拿，还有”戈漾扭头对田姗说，然后田姗就去拿荔枝了。

    （后来，是我找了关棋的之前的好兄弟问的，他说，“关棋跟我们说了，不让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你，反正我们本来也没有跟你很熟的，关棋跟我们都说了别去告诉你，就更没人主动去跟你说了。”我问他“那鸾安安说的是真的吗？是他们班里传的流言蜚语还是关棋真的那样了？关棋现在怎么样了？”他说“鸾安安？我不认识。关棋他爸妈带他去外地了，我也见不到他。”我问他“关棋真的退学了吗？”他说“还没有，看看治疗效果怎么样吧，你以后也别找我了，你真的害了关棋一辈子。”）

    后来戈漾老师找我谈心问起这天我在楼道哭了这件事，“你那天哭不是因为我把你留下吧，哭那么伤心，跟文丰那王八蛋分手了？”“没，我就是因为太想家了”我还是没告诉他为什么哭。